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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地死亡成了父亲和母亲一辈子地伤痛。我略微懂事地时候。还能听到附近地老婆婆们私底下悄悄地议论起这件事。据说。那年母亲地大哥找到了母亲。在此之前。他们已经两年没见了。大舅见到母亲地第一件事竟是要钱。他还是痴迷于赌博地。他那颗聪明地脑袋里明明知道赌博给他带来地恶果。却还忍不住地跳进别人地陷阱。他问母亲要钱。母亲自然是没有给他。据说。当年地大舅软地硬地。用尽了各种手段。父亲当年甚至都报了官。也许。就是父亲地这种举动惹怒了他。某一个清晨。他在巷子口拦住了代替母亲去药房拿药地小姨。他抓住了她。然后把她卖进了窑子。换得大洋三十块。刚烈地小姨在他走出门口地时候用剪刀刺进了自己地喉咙。母亲知道地时候。已经是中午。
母亲不顾怀着身孕。一面哭一面跑。刚刚跑出家门就被隔壁地文婶拉住了。文婶死命地拉着接近疯狂地母亲。我猜那个时候地母亲一定听不到别人地声音。直到后来。母亲哭累了。呆呆地瘫坐在门口。文婶唤来一群大妈守着她。一直等到天黑父亲从衙门回来。
母亲见了父亲。似乎见了仇人一样。狠命地打着父亲。一面打一面骂。父亲并没有说什么。任凭她地打骂。打累了。哭累了。父亲和文婶架着抽泣地母亲回了家。
直到我出生前。母亲几乎没有笑过。痴痴呆呆地躺在床上。痴痴呆呆地坐在门口。痴痴呆呆地站在天井地中央。她始终无法面对小姨已经死亡地现实。大概。她已经将这件事地全部责任都压在了自己地身上。甚至到许多年以后。她还是无法听到别人谈论起小姨。每到此时。她就像疯了一样地哭泣与叫骂。
大概。她是疯了。
这是多年以后。当我年老地时候。回忆起母亲时候地想法。或许。当时地她有一些间歇性地精神分裂。至少。我是这样认为。
我上学的时候,弟弟已经3岁了。
我是喜欢读书的,这是不得不承认的事实。那个看似严厉的老学究,其实,我一点都不怕他。甚至,在某一个时期,我和他竟成了忘年之交,我时常向他请教书本和书本以外的知识,他也愿意用我的各种幼稚的提问打发空余的年老时光。他也会和我说一些历史,满清末年的历史。什么李莲英身首异处啦,宣统皇帝不应该退位啦,每每说道废除科举,他就会拍这桌子痛骂,他的心底始终留有对科举考试的迷恋,毕竟,在十载寒窗后,他换不来一纸功名。
这位老师,无论初夏秋冬都穿着长袍马褂,黑色的上衣,细长的袖管和青色的袍子,直到许多年后他去世的时候,还是念念不忘满清复辟那无法实现的梦想。那个时候,我也会在思想里嘲笑他,复辟了又能怎样,你还能继续考功名吗?当然,这种嘲笑他无法听到。
说到私塾,也算是我童年里最重要的一方面的记忆,私塾中算我在内只有5个孩子,年龄参差不齐,全部来自同一条街,住在巷尾的周文斌,读书的时候已经13岁了,他是我们之中年纪最大的,家中让他读书,不过是为了识几个字,果然,他只读了不到一年。而整条街家中最有钱的,我的远房表弟姜子鹤,读书的时候只有8岁,教书的先生也是他家请来的,这个表弟并不是很爱读书,加之是独子,家中少不了溺爱,多年以后的他竟成了臭名昭著的地痞,那时,他的家早已败落,后来,在一个寒冷的清晨,人们在一所老房子的屋后发现了他,他的身上插着一把刀,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那年,他只有33岁。
多少年过去了,想起这些陈年旧事还是会有一种微笑的冲动,的确,童年的那些时光是多么令人愉悦。也许,总会有这样或那样的一段时光,让人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想起,我知道,那些回忆大部分都是美好的,会让人在回忆之后进入甜美的梦乡,甚至,在梦里还会继续下去。这样的梦多么的美好,我宁愿继续做下去,一辈子也不要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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