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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羽缓缓抬眼，一脸惊恐看向凤溟。
“吃。”凤溟也不收筷子，继续夹菜往他碗里填，面无表情道，“我好看吗？”
宁羽点头随即摇头。
凤溟给他夹了一块生姜，“”
诚惶诚恐吃完了一顿饭，只觉得这是断头饭。
凤溟全程没有吃任何东西，只是看他吃饭，吃完便撂下筷子靠在椅子上。姚天跟他同门，皆是鸿蒙亲传弟子。天衡仙门法术乃姚天所授，姚天会的凤溟也会，凤溟想离开这里不难。但现在，凤溟有点不想走了，天衡仙门有太多秘密，他想看看姚天搞什么。
天衡仙门仿昆仑仙地所造，这里有师父亲笔题字，阵法是师父亲传的仙术。姚天逆天而行，还敢重塑昆仑仙地，不怕遭天谴？
“有人来了。”宁羽放下筷子用喝水的茶盅挡住口鼻，压低声音对凤溟道，“法力很强。”
天衡子弟进门宁羽便知道了身在何处，他在昏迷前跟凤溟落在一处，凤溟结火网诛杀朱厌。醒来便在天衡仙门，天衡仙门弟子对凤溟的异常恭敬。宁羽便更加谨慎，他不知道凤溟身份，也不知道天衡仙门为何带他上山，便不敢多说。贸然站出来，会死的很惨。
凤溟睫毛动了下，抬眼，嗓音缓慢，“多强？”
宁羽拧眉想了一会儿，用贫瘠的词汇形容，“苍天大树。”
这倒是意外，凤溟只感受到修道者的气息，苍天大树？木灵根修道者？可宁羽怎会感知灵力属性？
“那个女人什么气息？”凤溟顺着他的话问下去，语调平淡，听不出息怒。
“水。”宁羽没有问他哪个女人，他皱着眉把苦涩的茶水喝下去，看了眼杯中茶叶放下杯子，“她的水不太好。”
他们第一次见面，宁羽就表现出了超出常人的听力。凤溟当时没注意，只当他是听力略好的凡人，大概是宁羽□□凡胎蒙蔽所有人的眼睛。
凤溟只能凭借灵渊的法术判断她是水灵根，他现在法力不能看清具体，宁羽居然能看的这么清楚。来人正是灵渊跟一个男修，男修修为在灵渊之上。
“怎么不好？”
“有个东西让水浑浊。”
“心魔？”
宁羽顺手把茶叶倒进凤溟的杯子，又取了一杯清水，“心魔是什么——”宁羽水喝到一半对上凤溟的眼，“怎……怎么了？”
凤溟眼眸赤红，但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宁羽以为自己看错了，但还是被吓到，抿了一口甘甜的茶水。刚刚怎么脑子抽了把茶叶倒进凤溟水杯中？凤溟会杀了他吗？
“我在这里叫凤离，是散修，你是我的——”凤溟端起浓茶微一晃神，一饮而尽，道，“你是我的随从。”
“啊？”
“今日我们结盟，我护你一世周全，一世衣食无忧。我生你生，我死依旧能让你生，如何？”
宁羽瞪大眼，他还不知道面前这是何人，乱世之中，没有一片土地是安宁。谁是真心谁有歹意，他也辨不清，只求活着。
“你要我说什么，我便说什么，我听你的。”宁羽放下杯子，诚恳道，“只要你不杀我，我便是你的人。”
凤溟眼尾上扬，盯着宁羽。
手指在宽袖里结了个同心咒，他若无其事的抬手——没碰到宁羽，符咒便羽化成粉末散在了空气中。凤溟敛起情绪，又恢复冷冰冰的模样。
“当真？”
“我若撒谎。”宁羽就是撒谎，他指着门外飞过的一只仙雀，“就让我变成鸟。”
当鸟多好，有虫吃不挨打还会飞，若是熬的时间久一点还会被人当成仙鸟供奉在庭院，当鸟最不吃亏。
凤溟想剖开他的胸膛看看他有没有长心，一个慌说了万年。
“你怕我？”
“我尊重您。”宁羽搜肠刮肚，从混乱的记忆中，找寻出一句话，“我仰慕您。”
凤溟倏的看向宁羽。
宁羽不知道哪个词说错了，看凤溟眼神凶神恶煞，后颈发凉，补救道，“您武艺高强，法力无边，诛妖除魔，是最最最最威武厉害之人。”
“之前在山林要杀我们的男女是天衡仙门灵虚的亲传弟子，天衡仙门也不能尽信之。一言不慎，便会招来杀身之祸。”凤溟收回视线，强行压下疯狂到让凤溟几乎窒息的情绪。慢条斯理的倒水，把清水推到宁羽面前，深邃凤眸直视他，“如今他们对我尊重，皆因我有诛杀朱厌之能。若我无用，便会被杀。我们自临山相遇，相依为命，早被视为一体。我死你死，我生你生。”
宁羽深吸气，漂亮的大眼睛更加真诚，“你要我做的，我必做。”
凤溟抬手搭盖在宁羽手背上，克制着疯狂，平静道，“你若骗我。”
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几个字凤溟怎么都说不出口，他一咬牙，“永生永世跟我捆绑在一起，永远不能摆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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