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别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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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觞下山的时候,十六站在山顶冷眼看着。我扪魡網阯:щщщ.ъāńzんù11.còм
一切似乎都和若干天前他第一次下山时差不多,却又大不一样。比如那时候山上山下大雾弥漫,雾气被繁密的花木染上了一层淡青色,而现在天空灰蒙蒙的,烧灼过后的山坡弥漫着还未散尽的烟气。又比如那时小麒麟站在身边,不停唠叨着要十六告诉它看到了什么,而现在十六身边是沉默的石人,他柔软的袍角被风吹起来,偶尔会拂到十六的脸上。
他们身后,是一样沉默的石兽们。
千百年漫长的生命中,它们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离开,就如同不知道什么是罪恶、私欲和破坏。
飞觞背着小麒麟在视野中完全消失不见的时候,石人忽然说了一句话。很多年后十六孤身一人穿行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时,才算真正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石人说:“要是飞觞年纪再大些就好了。”
再大些,再经历得多些,经历过世事的无奈,经历过人心的丑恶,才会觉得麒麟的纯真无暇分外可贵,才会懂得珍惜。
后来飞觞自己听到十六这样说时,觉得他们都错了。
有些事和年龄无关,只看你愿不愿意去做而已。
至少在当时,背小麒麟下山的时候,飞觞依然是不愿意的。
他心里很乱,不知道该带着重伤的少年去哪里,师父不知伤到何等地步,自己又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回朱衣堂。
那柄剑刺进师父胸膛时没有试图援手,同门乱作一团时他也没有抬一下眼皮,这些已经足够被视为叛徒了吧,更何况还要带着小麒麟回去。
石人说,不带麒麟走,他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