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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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知不知道啊，今儿个又出人命了。我在胭脂铺听掌柜的说的，这次是卖汤面的独生女，好端端的在闺房里刺绣，吃饭时才发现少了人的！像嬿佳这样在家都能失踪的，可不让人人心胆寒吗！最近真是事事不顺心，还是烧烧香求求自保吧。”一个老婆子在同行的另一个丫鬟说。

那丫鬟古怪地打量了一下老婆子：“咦，您一大把年纪了还买胭脂？”

老婆子恼羞成怒道：“你懂什么？我是我家小姐吩咐买的！”

丫鬟陪笑道：“不过就说一句，您老就认真了。”

老婆子哼了一声。

丫鬟又说：“您老市面广，还听说是出了妖怪的缘故吧？”

老婆子闻言，说：“县老爷在查，人命关天是大案，容不得弄虚作假，传闻是传闻，谁知道呢。老身反正一把老骨头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看得开就看得开，被妖怪吃了也是命啊。”

风过，传入我们的耳朵里，免不住一阵唏嘘。

小道消息不一定可靠，但听来真叫人毛骨悚然。

话说回来，还是经常冒出一些妖风，吹得人衣袂翩翩的，男的愈显风采，撩得女人心动，女的忙按裙摆，引得男人垂涎。

是不是真出了妖怪我不知道，自那日我茶饭不思，一心只想着那个美男子。

喜欢真是一个奇怪的感觉，有时明明知道有着距离，还是愿意死心塌地地继续下去。

第二天我在一棵桃花树底下捡着了一只小狐狸。它趴在那里睡觉，我捏了捏它的长嘴，我揪了揪它的尾巴，我拍了拍它的屁股。应该不会咬人吧？

小白狐怕疼？嘤嘤叫着。我把它抱入怀，像娘亲对我小时候那样，轻轻拍拍，柔声哄觉，哼着摇篮曲儿。它的毛真白，像雪一样。羊奶也是白的，是大堂姐的最爱，每晚睡前一碗，但我不喜欢喝，难喝死了。那是纯白色的白，可小白狐是雪一样的白。如果冬天来了，我敢打赌，它只要在雪地里，肯定不会有人发现得了它！

真可爱，隔壁家的也有宠物，很多人养猫儿狗儿，可我就爱这只小狐狸。

我把它抱回家。

我是偷偷藏进闺房里的。我爹爹平素不会来，祖父更不会，其他女眷仆人什么的，必须门外经了我才可，丫鬟那里我也嘱咐过了，一个字也不提，否则我就掐了她们的皮。

正逢爹爹带了一袋西瓜回来，天气热，吃个西瓜解凉，我吃了两块，又偷偷稍带了两块，带回来给我的小狐狸。

小白狐醒了，却一点也不害怕或生疏。我不知道狐狸吃什么，吃肉？吃草？杂食？不管了，一个个试。而我后来发现，小白狐什么都会吃。不挑食的狐狸，比我还乖。

小白狐吃了个干净，我把瓜皮丢掉后洗了洗手，小白狐舔舔了我这，又舔舔了我那，很亲热的样子。我摸摸它的脑袋，还没想好给它起什么名字。我说：“我叫林月娥。”

小白狐摇摇尾巴，舔舔它林主人的脸。

“嘻嘻。”

我原打算找个大菜篮子，上面放锦被给小白狐睡觉的。但一想天热，睡地板？我让它和我睡在同一张草席上，不顾小玲古怪扭曲的表情，我抱着它睡觉。神奇的是，它一身毛，抱着却感觉不到热，反而有一种清凉流经全身。不知到了冬天，又会怎样。

小白狐差一点就被发现了，当时真的好险。水桶干了，我抱着小白狐去小池那儿，让它去水里凉快凉快。我见过鸭子会游泳，不知道狐狸会不会。但看到小白狐欢快地水里游来游去，我的心真的好快活，像飞起来一样。即使是它清凉，但看它的样子，我也感觉到清凉了。

也不知那个白衣男子怎么样了。我突然想到他，一怔，黯然。

“月娥，你在干嘛？”是二堂姐的声音，她来了。

糟了。

“啊？”我惊呆了。

二堂姐左顾右盼。扫了一下小池：“你刚刚在干嘛？”

“不干嘛，看鱼。”我强装下去，死不认帐。

奇迹的是，二堂姐的眼神只一疑惑，似在自言自语：“刚刚明明听见有水声的，难道听错了？”

她瞪了我一眼：“仔细妖怪吃了你！”径自离去了。

我愕然，再看小池，一个白色的头颅露出来。原来，它发现敌情，潜水了啊。常听说狗鼻子灵，狐狸也敏感，耳朵也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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