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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紧握破天戟前飞的玄虎前方虚空处,突兀燃烧起一团银色烈焰,一柄缭绕着银色烈焰的长枪瞬间与破天戟猛烈的对撞在一起。
戟枪交击,似刚才天空响起的炸雷一般轰鸣,四周泼洒而下的黑雨瞬间蒸发殆尽。
一须眉发皆为银色壮年修士,傲然立于虚空之中,浑身银焰缭绕,只是转瞬间,银焰又化为玄色烈焰,冲天杀气外溢,手中右手双尖银枪平指,孤身独对幽都山众人。
玄虎浓眉一沉,一声爆喝:“银月虎!”
银月虎一字一句道:“正是在下。你幽都山与浩然宗有不解旧怨,我银月虎同样与你幽都山有未了之恨!土伯来了没?让他现身见我!”
玄豹一声厉喝:“银月虎,休得放肆,山主之名,岂是你能呼来喝去的?”
玄虎向玄豹摆了摆手,正色道:“银月虎,你昔日亦是出自幽都山门下,哪日不好,非要于今日阻我幽都山?”
银月虎身周银焰与玄焰互相更迭,陷入无边回忆,复又狂笑道:
“是啊,我银月虎年少时出自幽都山。从我出生之时,就是银发银眉,被你们视为眼中异类,被称为杂血异种。我父母因此含愤屈辱自尽而亡。你玄虎年轻时对我并未冷眼相看,而是在山上时不时私下帮助与我,我银月虎自不会相忘,而幽都山其他人对我又做了些什么?”
玄虎听闻银月虎的言语,神色浮起一片黯然。
“我孤苦伶仃,在他们的冷眼羞辱中长大。土伯对此不闻不问,甚至从小就时不时生生抽取我体内之血,并暗自在我体内种下毒咒禁制,每次发作之时,另我痛不欲生。如此他仍不放过我,听任放纵他们对我倍加欺凌侮辱,处处刁难与我。后来你们设套,陷害于我,我愤而反击,杀死了一名土伯后人,土伯欲将我严刑正典,被我侥幸逃离了幽都山。然后就是幽都山对我的千里追杀。”
“在千里逃亡中我遇到同样是亡命天涯的荷猪,再后来就是偶然遇到义兄寞独狼,我和荷猪与他不打不相识,后来惺惺相惜,结为异姓兄弟。我义兄毫不吝惜自身的天生混沌血,冒着生命危险为我度血疗伤。你可知,那时在面对幽都山、殒仙谷和其他门派随时随地、每时每刻都可能出现的无穷止追杀中,我义兄不顾伤体,为我全身血液换了十遍,方彻底破除了土伯的毒咒禁制。在那段时日,他耗损过度,甚至自己的伤体都来不及恢复,但每次战斗中他都是傲立在前、孤身断后,掩护我和荷猪逃亡,因此他数次陷入必死之境,但我们依然一步步顽强的挺了过来。义兄为我们做的这些事,我银月虎怎能相忘?又怎敢相忘?”
银月虎转身,缓缓指向灰石平原众修道道:“我义兄寞独狼义薄云天,仗义天下,我们三人成立了苍狼门,后来夙舞加入,是为义妹。我苍狼门收容的尽是天下背负血海深仇的含冤之士,快意恩仇,所以被天下所不容,但苍狼门成立之初,可做过一件伤天害理之事?我苍狼门当时弱小,面对的只是你们正邪各门各派各怀目的、义正言辞、冠冕堂皇、名目众多的无穷无尽追杀。我苍狼门没有覆灭,反而在这血雨腥风中顽强的一步步成长起来。后来我们实力强大了,快意恩仇,反杀得你们痛了,你们倒又一个个憋屈了,说我们欺人太甚,为天理所不容。后来义兄因为身怀世所罕见的先天混沌血,修为不断精进,先天混沌血之秘亦引起仙幽觊觎,仙幽法旨齐出。你们正邪两派竟然不要脸皮的勾结到一起,密谋良久,终以我嫂子和其腹中未出世的侄子为诱饵,设下重重埋伏,将我义兄诱至冰雪原,天仙幽魔尽出却仍奈何不得我义兄,最后降下九重仙幽天劫,导致我义兄就此殇去,”
“那日,我听信你玄虎之言,前去见你叙旧,却是被你们调虎离山,而荷猪亦被殒仙谷缠住不能前往,夙舞则是回陉山处理旧事。我们此事过后,均后悔不已,痛心疾首,但已是无能为力,无力回天!我恨,我恨啊!”
银月虎状若疯癫,气势急剧攀升,身周银焰、玄焰不住交替变幻,仰首咆哮道:“浩然宗的小丑玄空骗我嫂子前去冰雪原,之后像缩头乌龟一般终生未再迈出昆仑山一步。虽然他已死于玄云之手,但我仍恨不得亲手将其碎尸万段!我银月虎和荷猪曾经立誓,穷尽有生之年,必为我义兄讨回一个公道!我苍狼门战至一兵一卒,也要将昔日参与冰雪原之殇的门派统统灭门!若人间界事了,我银月虎势必再踏遍九天九幽,那些躲在幕后的天仙也好、幽神也罢,我誓将他们一个个揪出来,挫骨扬灰、形神俱灭!”
苍狼门近些年不知何因低调无比,在修道界几无声息。而此时银月虎霸烈无匹的宣言,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在众修耳边不住回荡。群修被震慑无比,记忆再次被拉回冰雪原之役后苍狼门以一门之力不断疯狂报复天下正邪两道各派的血雨腥风岁月,方才再次忆起六十余年来苍狼门众人所曾经打下的赫赫凶名。
浩然宗天相宫玄见真人高声斥道:“银月虎!你休得血口喷人,玄空真人身为浩然宗掌戒真人,苛于律己,更甚他人,他所做之事自然是依宗门律法行事,何罪之有?”
银月虎遥遥望了一眼祥云之上的玄见,道:“看在玄空已死,玄云已逝的份上,今日我苍狼门暂不与你浩然宗计较。但你玄见又算是哪根葱?”
玄见真人气得面色铁青,正要发作,却感觉肩膀被人轻轻拍了拍。玄见真人扭脸望去,却是玄礼真人拍了拍自己,再望向宗门其他真人,连同掌宗玄宁真人在内,诸真人一个个神情落寞,心情悲戚,伤怀于昔日往事之中。
玄见真人突然想起了什么,闭口不再言语。
银月虎手中两尖银枪在虚空中重重一顿,凛然道:“玄虎,对不住了,我今日可以放过你,但其他幽都山之人,一个也逃不掉,就看他土伯能忍到多久,现不现身!”
就在银月虎横空截下幽都山之时,殒仙谷哲捷、哲茂长老行进的方向虚空中出现一口黑洞,一根黑漆漆的长棍从黑洞中探出,重重一棍砸向哲捷、哲茂长老,两人双剑一错,迎向长棍,却被陨铁棍砸的身形一挫,随之下坠了几分。
一个富贵老翁悠然的从黑洞中现出身形,满脸红润无比的肥肉直颤,笑眯眯的道:“殒仙谷的洞中老鼠终于舍得出来了,冰雪原之殇和我苍狼门的昔日旧怨今日该了结了吧。”
哲捷怒道:“荷猪,前些时日你伤我谷哲贵长老的账还没算清,还敢现身于此?”
荷猪仍是一脸笑眯眯的,似是想起了什么,一本正经的扳着手指细细算到:“是啊,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使了。你殒仙谷和我荷猪的旧账,让我这老头子好好算算。我年少时,你殒仙谷为了区区一根陨铁棍,灭我麻衣观是一件;然后不休不止的追杀我荷猪三年,又是一件;九幽法旨出之你殒仙谷和幽都山再是一件;我义兄寞独狼殇于冰雪原,这个事太大,算三件……”
荷猪摆了摆肥胖的肉手,不耐烦的笑道:“算了算了,旧账太多算不清喽,不过哪一件,都是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你们躲在殒仙谷那个老鼠洞中也就算了,我荷猪即胆小怕事又道行低微,奈何你们不得,但敢钻出老鼠洞,被我荷猪遇到,你们还想全身而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