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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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玉回到房间的时候,看见马文才只着亵衣亵裤,正坐在床上擦拭着弓箭。良玉先是下意识的想尖叫转身捂脸,好不容易忍住,又想到今天马文才毫不手软地对王蓝田射出一箭,心里有点害怕。但见到马文才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稍微松了口气,走到桌边收拾自己的东西。
马文才哼了一声,收好弓箭,直接铺开被子,就躺在了床上睡觉,只睡了床的一半。
良玉看见马文才直接睡觉了,心里反而还放松了,至少安魂散可以省下来了。从今天一天的观察来看,良玉发现马文才此人警惕心重,又十分机敏,远没有敦厚的梁山伯好对付。
良玉自然是不可能睡到床的另一半去,直接将自己的被子抱到了长椅上,铺好,躺了进去。
一夜相安无事。
睡了一晚上的长椅,良玉只觉得全身难受,不还好,都在能承受的范围。让良玉没想到的是课堂上,英台与梁山伯二人居然打瞌睡,还被夫子发现。梁山伯本想一力承担过错,可英台帮梁山伯求情希望可以帮梁山伯分担,结果夫子加重了惩罚,英台被罚为学子打饭,梁山伯被罚挑水,不准任何人帮忙。
好不容易找到英台落单的时候,良玉上前询问她为何在课上打瞌睡。
“昨夜我没找到机会放安魂散,”英台十分委屈,“后来山伯虽然主动让出床让我独睡,可我哪能睡得着?一点风吹草动我就被惊醒了。也搅得山伯不能安睡。”
面对这种情况,良玉也没办法。
“你呢?良玉,你怎么样?”英台关心地问良玉。
“我还好,回房的时候马文才已经睡下了。我收拾了一下长椅,睡在长椅上。”良玉告诉了英台自己的情况。
“你怎么能睡长椅呢!”英台十分心痛良玉。
“我没事,放心吧。”良玉安慰英台,“我在长椅上多垫一层被子就好了。”
英台也知道只能如此。两人又互相宽慰了几句。
中午打饭的时候,英台因为担心梁山伯,走了神,将王蓝田的饭菜打撒在了地上。王蓝田不依饶,幸好有马文才解围,直接一句话将王蓝田吓走了。
最后,英台看见所剩的饭菜只够一人份了,赶紧打出来打算给梁山伯送去。良玉眼尖的看见王蓝田伸出的脚要绊倒英台,轻轻英台往身后一拉,直接一脚快速的踩在了王蓝田的脚上。
“啊!”王蓝田一声惨叫。
“对……对不起……”良玉装出一副愧疚的表情道歉,“我不是故意的……王兄,我真的不知道你的脚会出现在这里……真的对不起……”
“你眼瞎了是不是!”王蓝田对着良玉就开始吼。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王兄,我不知道你的脚怎么会伸出这么远……”良玉嘴里仍旧说着道歉的话,眼睛里却没有丝毫歉意。
四周还没离开的学子都开始捂嘴都笑。
“谁在笑!”王蓝田气冲冲地瞪向四周的人。
“王蓝田,你又在吵什么?”马文才从门外走进来,似笑非笑的看着王蓝田。
王蓝田立刻怂了,连狠话都不敢放就灰溜溜的逃了。
马文才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良玉,刚刚可真解气。”英台端着饭菜送到了梁山伯面前,让他赶紧吃,还讲起了刚刚的一段事。
“谁让他推你下水的?我可都记得,我记仇着呢!”良玉笑着说,“不管怎么说,总算出了一口恶气,不过还多亏了马文才。”
“在我看来,马文才和王蓝田,是以恶制恶。”英台不喜欢马文才的为人,但好在二人现在没什么大矛盾。
晚上,良玉还是将被子铺在了长椅上,马文才盯着良玉看了半晌,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自己铺床,睡了上去,仍旧只睡了一半。
一大早,夫子将众人聚到一处。
“各位学子,这是朝廷的新令。各书院以九品中正为样,设品状排行。品状高显者姓名将登上左右布帘以示褒奖。这是这两天来我品评的结果。”
第一——马文才;第二——王蓝田。
良玉在心中嗤笑,什么品评?不还是按照家世来的吗?马文才先不说,就王蓝田,他也配?
“孩子们,”是山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听我说,这个榜上有名啊,只是籍个名目,以此激励你们勤奋学习,并不是做人做学问的最终目的。你们的心思应该放在如何认真学习,经世济民上,这才是正道啊。”
山长走到众人面前,“今天我们尼山书院,有幸邀得客座教习,此人经史见解超群,文章诗赋皆精,才名清誉,远播南北啊。”
夫子一听,好奇地问:“山长,请问请的人是谁啊?”
“才女谢道韫!”
山长话音刚落,学子们就议论了起来。良玉和英台非常高兴,在家里时就听说了谢道韫的才名,两人非常敬佩,都暗自希望可以成为那样的女子。
众人一同前往山门,恭迎谢道韫先生到来。
只不过再好的氛围里面,也总有不和谐的声音。
“女人家不在家里好生待着,出来抛头露面。”这是马文才说的。
“不就是因为一句‘未若柳絮因风起’而成名的吗?未必有什么真才实学。”这是另一个学子说的。
“听说她都二十七八了,还没出阁,大概是生的太丑没人要,只好拼命读书了。”这是王蓝田说的。
事实却狠狠扇了三人一耳光,谢道韫先生不仅长得漂亮,而且通身气度不凡。
“……焉得谖草,言树之背……”谢道韫先生为大家正在为大家讲解《诗经·卫风·伯兮》。
“这首诗是《诗经·卫风·伯兮》,诗写的是妻子对远征的丈夫的怀念。不知道在座的各位,对着这首诗有什么看法?”
英台和梁山伯率先举手。
“请讲。”
“学生梁山伯。学生觉得这首诗一定是一个男人所作,他虽然写出了女子对丈夫的思念,却未能写出女子的自主意气。”
谢道韫先生笑着点了点头,“愿闻其详。”
“先生,”英台接过话,“故事里妻子看上去是完全依附于她远征的丈夫存活,丈夫的远离让她的生活完全陷入了矛盾的痛苦当中。一方面是因为丈夫是为国远征,她骄傲;另一方面又因为为丈夫担忧却不能说出口而心痛。等待出征的丈夫回来,几乎成为她们生活中唯一有意义的事情。为什么女人一定要将自己生活的全部内容、幸福的唯一来源系于成亲后的家庭,将自己人生的所有喜怒哀乐交给一个的男子决定呢?为什么女人就不能挥洒自己的天地?而男人总要把女人关在房里,不让其自主自由呢?”
“先生,我也有不同的看法。”良玉也举了手,在谢道韫先生的示意下说了起来,“这首诗看起来是写了妻子对丈夫的思念,但也反映出了大家对和平生活的渴望。战争总是伴随着破坏,首当其冲的便是军人自身的家庭生活。作为军人的丈夫还没有走到战场,他们的妻子家人就已经陷入了孤独与恐惧中,她们的怀念永远是充满不安和忧虑的。但是战争又是不能避免的,守在家中的亲人只能麻木的安慰自己家庭生活的破坏以及自身的痛苦都是有价值有意义的。她们期盼远征的亲人可以回家,思念他们,又何尝不是在期盼战争休止的那一天?”
谢道韫先生点了点头,“你们说的都没错。难得你们三位能有如此见解。”
“我有问题请教。”王蓝田突然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