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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苍,抓三钱蛇莓,五钱甘草,配六钱蛇黄外涂”,两排齐整的药柜旁,一位五十岁的老者神情端庄在前坐诊,道。只见一位妇人shēn yín自己淤肿的胳膊,像千万只蜈蚣扎入身体,刺痛着泛青的臂膀,血条鼓涨像交叉的麻绳穿透着经络。
“每日煎服三次,按剂量服用,经络畅通后,过些时日能痊愈。”
“不用那么多,我命贱,稍减轻症状就行。”
“你拿去,先记上,有时再付。”
见那妇人正要下跪,正苍忙将其扶住,道:“身体不适,不必如此掬礼。”妇人眼里含着激动的泪水,道谢连连。他朝门外看了看,说:“今天就到这儿吧,你先回去。”
“是,师傅。”正苍把药房卫生打扫了一遍,出了药房。等他走后,李水把门关了起来,窗外的余晖透过窗棂,照在青灰色的砖板上。李水眉头紧皱,用手指钩,沿着缝隙把它移开。里边有一个木制的盒子,上面雕刻着交错复杂的刻条花纹,铜色小钥匙插入锁孔,一扭,打开盒盖,他小心翼翼的取出残缺泛黄的纸卷。看到这残缺的神卷,他想起三十年前,药王神卷引起三界轰动,使各界虎视眈眈。传说药王神卷可以修炼上层功法,无可匹敌,得卷者得天下。若是让神卷落入艾元手里,恐怕天下生灵涂炭,如今药王神卷已用毅力心法将其分为六块碎片。内容相连,缺一不可,这才使天下安稳太平。神卷用天蚕神丝经过千年佛经度化,已经无法销毁,所用的毅力心法乃上层绝学,这才将神卷切离。看着手中的残卷,他感到万分沉重,如果艾元将残卷收集齐全,苍生又会陷入惨痛中。此下自己无后,残卷到时候谁可以将其守好。若是有悟根的弟子,那将毕生绝学传授予他,也将无憾。他把盒子轻轻锁上,放进地砖。“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一个年轻的声音朝里边喊。
“师傅——。”
“正苍……”李水连忙把门打开,“有事进来说。”
“镇上东边一户人家神元没了。”
“这一切终于还是来了……。”
他看了看正苍,清秀的脸庞,剑眉轮廓分明,显得气宇轩昂。心想把毕生绝学传授给他。那天晚上,天气有些闷热,没有风,他打开门,发现门槛外,襁褓里吐着舌头微笑的婴孩。他左右环顾却四下无人,一想到世间慌乱,这婴孩讨人怜爱,便把他放在自己身边照顾。从小教他识字,医术,说来也奇,文章深奥难懂处,却也理解通透,对药理更是过目不忘,然而终究只是凡药,也不曾教制仙药。
“正苍,我为什么给你起这名字?”
“师傅,要以正义为责,苍生为任。”
李水点了点头。次日破晓,他在院子里准备了两个竹扁箩,一个放了一层乌黑膏药,另一个放了两层药材粉末。他把正苍叫了起来,道:“这十八载你的学艺如何?”正苍走近,闭上眼睛,用鼻子向扁箩靠了靠,手扇了扇药材气味,道:“师傅,这里面有,白芍草五钱、牛羊脂半两、杜仲三钱、白芷六钱、茯苓两钱、还有牡丹皮一钱。”
正苍走到另一盘,摸了摸草粉的质感,闻了闻气味,像在嘴里塞满了酸甜苦辣,道:“百草、玄明粉、土瓜根、黄连、竹叶、鲫鱼胆、枸杞子。”李水道:不错,但是你漏了一味药,你可知道,我们制药有何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