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废才or天才？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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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何乐早早的来了明德堂。坐在讲堂的感觉，似曾相识，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年少时无忧无虑的读书时光。
“诸位学子，早上好。我是负责讲授四书五经的张博士。“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大学》开宗明义地讲述了学习的目的，读四书兴儒学必从《大学》始。今日我们亦从《大学》讲起。”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修身是为根本，君子应当谨慎的修养德行，君子当慎独。格物、致知，乃君子修身的途径；诚意、正心，则是君子修身的态度。关注自我，认识自我，审视自我，完善自我。君子修身不止于善“
何乐听得昏昏欲睡，君子要如何如何，全靠君子自律。可若是人人都能自律，又何来鸡鸣狗盗之事、厚颜无耻之人。古人就是太讲求自律，严重忽视他律，勉强有律法的，却将其束之高阁。魏国也不例外。
“生财有大道，生之者众，食之者寡，为之者疾，用之者舒，则财恒足矣孟献子曰：“畜马乘不察于鸡豚，伐冰之家不畜牛羊，百乘之家不畜聚敛之臣。与其有聚敛之臣，宁有盗臣。”此谓国不以利为利，以义为利也”
这简直就是愚民政策，古人对于经济的力量还真是一无所知。对于曾是千千万万会计之一的何乐而言，还真是忍不下去：“博士，我有话说。”
“哦，看来你对这句话有自己的见解呀，那就由你来给大家讲讲这句话。”
“古人有云，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物质文明决定精神文明。生存才是第一要义。国不以利为利，国家不发展经济，整日只将仁义礼智信挂在嘴边，人民连生存都难以得到保证，怎会顾及礼义廉耻。孟献子所言，与其有聚敛之臣，宁有盗臣。分明就是五十步笑百步，搜刮民财之人和内贼皆为道德失格，触犯刑律之人，怎能分个高低贵贱。依我看，国应以利为利，以义为善。只有在人民生活富裕，国库充盈的同时，教化百姓知礼节知荣辱，硬实力软实力一并提升，国家才会强大。”何乐痛快地讲完了自己的大道理。
“你你你，先贤之言岂容你这等黄毛小儿质疑，你分明就是离经叛道，朽木难雕。”张博士被何乐气的不轻，吹胡子瞪眼，气急败坏道。
“张博士，您消消气。我方才就是一时鬼迷心窍，胡言乱语了一番，您千万别当真。您继续，您继续。”夏虫不可语冰，张博士一味迷信权威，食古不化，何乐不想和他作无谓的争吵，便乖乖认了错。
好不容易熬完了张博士的课，没想到还有更痛苦的等着何乐。
“今日我们第一次讲书法，便从入门级的楷书讲起。楷书当以颜筋柳骨最具代表性，二者不分优劣，各有千秋。颜体筋力丰满，凝重有力，气度雍容；柳体瘦劲硬朗，结字严谨，笔法精妙。书法贵在练习，持之以恒的练习。今日先讲到这里，接下来，诸位学子就先从临摹柳体的《神策军碑》开始。”
先用镇纸将纸铺平，磨好墨，提起笔。要怎么写来着？只在小学学过一两年书法课的何乐也就只记得提笔之前的事了。啊，为什么不能有签字笔和钢笔，铅笔也行，我不挑呀。为什么繁体字这么难写，还要用毛笔写。何乐心里腹诽了无数遍古人落后的生活条件。
书学博士秦博士转到何乐跟前，看到何乐纸上写的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目瞪口呆：“你这是什么鬼画符，你这脸又是怎么回事。”
何乐看着自己写的根本称不上是字的东西，无奈的苦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秦博士。
“先将你的脸擦干净再说。”秦博士根本不想听何乐解释，心里暗道，又是一个进来混的。不过这也太差了，三岁小儿都比他写的好，孺子不可教。秦博士叹着气，从何乐身边走了过去。
唉，想我何乐受过的二十多年教育，到了这古代，竟丝毫无用武之地，俨然成了一个文盲。何乐有点气馁的歪靠在椅子上，提不起半分精神。难道我何乐注定要走应仕中的老路，继续当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不行不行，我必须振作起来，这么点困难算什么，大不了从头学起。我答应过盈盈的事，才不能这么轻易就放弃。更何况，我还想要帮他。什么都做不好，要怎么帮！
中午在膳房吃饭的时候，何乐便听到很多人在悄悄议论他。如今在这些人眼里，我已然就是个荒唐透顶之人。何乐食不知味，倒不是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的看法，只是如今身在古代，衣食倒是无忧，却无一人理解我。盈盈还有宁王这个知己，我的知己在哪儿呀。
何乐心想照这样学下去，十年二十年都考不上进士，看来，我必须要好好想个其他的办法了。
午膳之后，便只剩下算学一门了。
“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吴博士第一堂课便抛出这个问题，想引发学子对算学的兴趣。
算学在魏朝一直不被重视，世人皆以算学为奇淫巧技，不耻于学。即便崇实书院设有算学这一门课业，算学博士的地位比起五经博士、书学博士，相去甚远。
然而算学却正是何乐所擅长的，这只是简单的鸡兔同笼问题，连二元一次方程组都不用列，何乐一眼便看出了答案：“鸡二十三，兔十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