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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除夕还有几日之时,襄城又再度发生了一件大事,中书令韩复要大婚了!以韩复的性子来看,他本身并不是那么张扬的人,可就是不知为何,这次要娶妻的事情竟似是故意闹得沸沸扬扬!
毕竟是人生大事,加之韩家绝对有这个能力,就算是昭告天下也不为过吧!
云谣身为女子,又养在深闺中,并不认识韩复是何许人也,也不了解这个南燕历史上最年轻有为的中书令。
所以按理说,对于这些事情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可他要娶的那个人恰好是她认识而且关系很密切的好友。没错,正是安柯!
得知这个消息时,云谣正与铃韵在街上闲逛,偶然间听到这个消息,当场便愣在了原地,连铃韵善意的呼唤也没有听到。
无数声的“云姐姐”也并没有将云谣的思绪给召唤回来,苏铃韵站在一旁心中很是担忧,她真的不知道云姐姐这又是怎么了。云姐姐太过于压抑自己的情绪了,苏铃韵真的很怕哪一天云姐姐的情绪会崩溃。
“铃韵。”云谣适时地缓过神来,握了握苏铃韵的一双小手,弯着一双如水的眸子,淡淡笑着,端得是明眸皓齿、气质如兰,语气温柔平缓,说,“我没事。”
离开了夜殇阁后,云谣逐渐被周围的环境所影响,愈发地像一个普通人了,喜怒不形于色也成为了过去那个自己的特性。
街道两侧的小商贩还在若无其事地谈论关于韩复即将大婚的种种细节,明明还是未曾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他们已经亲自经历过了一样。明知他们说的多半是假的,可旁人依旧听得津津有味。
铃韵又如何看不出来,云姐姐的笑容均是假装出来的,这次见面以来,她就没有真心实意地笑过。而此刻之所以露出淡淡的微笑,为的便是让苏铃韵放心。正是因为如此,铃韵才更加心疼她。
“你知道吗?那个安柯据说是位于襄城东应六街上耀安堂药坊的大夫,韩复身份尊贵,何以娶一个卑贱的医女为正妻?”说此话之人穿得倒是整齐,似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只是说出来的这话,怎么听怎么不顺耳!
云谣很想去教训一番这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公子哥,却硬是忍住了!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已经不是以前的自己了!何必再去生事?!
遂拉着苏铃韵离开了此事,不去理他便是,何必与这种人置气?
但心中依旧对此事充满了疑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
韩复是谁暂且不去理会,只是他要娶的人却是安柯?!传闻肯定是假的!怎么会有如此荒唐的谣言?
安柯如何会同意?抛开安柯喜欢的人是许桓不谈,就算是安柯在听闻许桓的死讯后,想要放弃那段感情,开始新的人生,又怎么会愿意嫁给韩复?
韩复是当朝中书令,安柯向来对做官的没有好感,平日里给他们看病都是不愿的,何故会将终身托付于他?
也许在外人眼中,是安柯这个小小的医女高攀了韩家这棵大树,可在云谣看来,韩复又是个什么东西?他能否配得起安柯才是问题!
云谣曾不止一次地想过,若是许桓没有死就好了。那样她便能安安稳稳地过好下半辈子,与生哥、安柯一起,过着平淡却惬意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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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斐白在家中住了些日子后,便决定离开了。最终还是没有将想要与苏家解除婚约的事情说出来,墨彦南自被墨斐亭气到了以后,就病了一段时间,整个人也没什么精神。
而说给母亲也并不能解决问题,因着自己去到夜殇阁的事情,母亲与父亲之间便产生了无可调解的裂痕。虽然他们心中都装着彼此,但有了裂痕便再也不可能如同先前那般恩爱了,总是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想要靠近,却无法靠近。
临行前,墨斐白与家里人均打了招呼,别人不说,母亲一再挽留,可他已是下定决心。既然有些话他没法提出来,那么便要想个其他的办法解决婚约的问题。
没有遇到云谣以前,娶一个人对墨斐白来说无痛无痒,对方是美是丑、是胖是瘦,都无所谓。
可有时候就是这样,你遇上了谁,便知道就是她了,今后这心里便再也装不下另一个人!所以墨斐白必须要想个办法让苏家自己提出退婚才好,这样苏、墨两家都能有一个好的结果!
作为林夜风的这八年,墨斐白攒了不少钱,且在小凌川虚渡河附近置办了一间略微偏僻却相当宽阔的宅子,这是他自己的决定,而墨家上下无一人知晓此事。此时去找云谣,可能还不是最好的时机,不如先住回宅子,再从长计议!
可……
原是决定夜间悄然离去便可,省的面对离别的场景,难免又会想起十二岁那年离家的情景。虽然那些记忆已经开始模糊,但那时心如刀绞、绝望哀戚的情绪却难以忘怀。
不过没想到的是,临走时被明叔拦了下来,“二少爷,难道不能不走吗?”明叔是真的舍不得墨斐白,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到十二岁的孩子,就算是八年未见,也是有感情的,“这才回来住了几日,便要离开,多住些日子吧!”
墨斐白带着笑意缓缓地摇了摇头,眸光里含着依依不舍之情,嘴巴张了张,到底是半个字也没有说出来。本来要离开这事,他没有跟谁说过,即便这段日子,天天与母亲相见,也没有提及半个字。
“明叔。”墨斐白上前拉住了明叔,压低了声音,嗫嚅道,“明叔,我走后,就拜托你多费心照顾着父亲、母亲与大哥了!”
“二少爷!”明叔凝视着墨斐白决绝而透着坚定的背影,第一次觉得曾经那些失去的岁月,即使再努力,也无法去弥补半分了!而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尊重二公子最终的决定。
“他还是离开了?!”墨斐亭从暗处走出来,面孔却似是仍旧隐藏在黑暗中,撇了撇嘴,声线没有丝毫起伏,问明叔,“有没有说是去哪里了?!”
明叔恭敬地朝墨斐亭行了一礼,回道:“二公子与老爷、夫人还有少爷您都未曾提过,又如何会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