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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臭没有了，张定风发现地漏盖打开了，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洞里的残水还在晃动。
人和青蛙一样，其实也算两栖动物。青蛙在胚胎期只能在水中孵化，未成形的小青蛙离水就死。人胎在堕之前也是靠吞咽羊水，羊水一破要么出生，要么胎儿死亡，这个道理或多或少大家都会明白点。所以鬼婴还保持着死前的生存方法，不能离水。
难道刚才不是眼花，看到的真是鬼婴？从这儿钻入水管里了？可这下水洞小得连手也下不去，它是怎样做到的？
张定风望着洞口出神，百思不得其解。马桶旁有根便刷，张定风拿起，在洞口比一下，插下去绰绰有余，就不知够不够长。想试着捅一下。
忽然，水里像有条小鱼动了一下，划出了声音，激起几个小水泡。
张定风手一停，看到水面上飘着一根猪大肠，他忽然想起了脐带，好恶心，胃里起翻滚，差点把早上吃的豆浆油条包子稀饭全给吐出来。
鬼婴虽小，怨气却很重。你想，只图一时快乐，把它造出来了，还没出世就被扼杀，它又没有思维和闹活动，心中只剩那口怨气了。
恶心过后，心里起了一股寒意，刚才要是一棍子捣下去，激怒鬼婴，这东西要是刚刚出生还好，要是死了有几个年头，长出鬼牙，逮谁咬谁，这鬼东西来去如电，被这腥臭无比的玩意咬上一口，以后还能不能愉快的吃饭了。
况且自己又什么也没带，只在书里知道个大概，就算有东西也不是一般法器制服的。
《平鬼录》里说，要想杀死鬼婴还要让它生在哪儿，回到哪儿。也就是说让它重新回到胎盘，当然人的就不要想了，没地方搞到，可以用牛的代替，然后设法让它钻入。钻入后放进瓷坛贴上封印，灌进黑狗血，让它自生自灭。
牛胎盘，黑狗血，瓷坛和封印都不难找，就是怎样让它钻入，他娘的，它又不是你儿子，说让它进就那么听话的进了？
看来先不要惊动它，要好好想一个办法再说了。
张定风想完，关住房门悄悄退出。看到柳术士坐在地上吐了一大片，又被他熏得要死要活，也不知他怎么吃那么多。
柳术士吐到虚脱扶墙站起道：“哎哟，我这辈子最闻不得腥臭，上菜市场从来不去鱼摊。你说我是不是人们说的洁癖啊。”
张定风斜看他一眼，心想，还有这种人，腥臭闻不得，难道上厕所还不亲自去？
“还有，我上次吃鱼是什么时候自己都记不得了。”柳术士嗓门越来越高，张定风食指堵嘴让他小声点，然后靠近他耳朵旁道：“这儿有只鬼婴，你难道不知道？最好别惊到它。”
柳术士很诧异道：“你也是同道中人，城中灵异三大家哪位是你尊师？”
张定风说：“三大家和我没有关系，我也不认识他们，我只是偶然路过。”
柳术士疑惑地望着他，还是伸出右手说：“我叫柳夜来，多谢提醒，回鬼事事务所后，我会报告上去，想办法捉了鬼婴。”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张定风怕有人进来，用钥匙锁死，柳夜来大叫一声：“唐婷！要不是上面有吩咐，你早成我剑下亡灵了，还不快入净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