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一场交易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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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夕入宫之后，径直去到了丘太后的寝宫。

见到了太后之后，初夕“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母后，儿臣有罪！”

丘太后看着初夕，默然无言。她是知道初夕暗恋着齐山的。那时艾宆还没有死，为了断了初夕的念头。她曾经下令禁止齐山入宫。更为了替初夕私传信息，杖死了两名宫女和一名内官。但即便如此，初夕和齐山的私情依然走漏了消息。传得满城风雨。

可以说艾番当时选择那么做，初夕的事情其实也是诱因之一。未来的儿媳妇还没过门就给儿子戴绿帽。本就对丘立文把持朝政不满的艾番加上这件事，对皇家的不满达到了顶点。

后来选择驸马人选的时候，丘太后不是没想过齐山。但是齐国人反复无常的秉性，让丘太后最终还是放弃了。当年丘太后还是大楚子民的时候，正是齐州第一个反叛。也正是齐国人将草原胡部引入了中原。年轻时的悲惨经历，让丘太后心中对齐国人有着天然的不信任。

尹浩是质子，能够娶到初夕是他天大的福分。后来丘太后虽然听说公主一直未曾和驸马圆房。但这毕竟是女儿的家事，她这个做丈母娘的也不能过多干涉。仅仅只是在女儿入宫的时候，劝诫过几次。

如今齐山反叛，大夕帝国陷入空前危机。女儿入宫请罪，她又怎么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她能怎么说？

丘太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月儿！起来吧……母后不怪你。”

“母后，一切的事情皆是月儿的错……千万不要牵累驸马！”初夕依然没有起来。

听了她的话，丘太后有些糊涂了，怎么说齐山反叛还要牵累驸马呢？

“驸马有何错，齐山反叛与他何干？月儿你把话说清楚了……”

初夕低头诉说了起来……丘太后越听脸色越阴沉。现在她反倒不让初夕起身了……

初夕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此刻朝堂之上，已经有人开始将责任引到了尹浩的身上。

大西门曹德丰平时和齐山来往甚密，当然朝堂上的这些重臣谁不是和齐山走得很近。他们都和齐山做过生意，也收受了齐山的许多馈赠。此刻要撇清关系，自然要同仇敌忾，而不能互相拆台。

“当初这向齐国借兵之策是驸马尹浩所献。臣以为此策本就包藏祸心！”曹德丰第一个站出来公然指责尹浩。

而那些朝臣却没有一个出来反驳。似乎早就商量好了，要拉一个人当替罪羊。而身为质子，又出了主意的尹浩自然是最好的背黑锅的人选。他们现在也不提当时正是提出这条策略的正是高高坐在御座上的钦华本人。

“……原本霍勒邀约我国共伐邪陀，本应该是我国策应而霍勒主攻。如今的局面却是邪陀大军北边扛着霍勒的进攻。而漠南六部却和齐军勾结着向我攻来了。霍勒在此战中确是最大的赢家。臣认为这是驸马和霍勒勾结……”户部尚书秦斌此时站了出来宣扬自己当时的策略正是未雨绸缪，先见之明云云。

尹浩听着这些对他的攻讦，一声不吭，不动如山的站在班列里。仿佛这些人说的并不是他，而是旁人。

本就是个遇事犹豫不决耳朵根子很软的人。一开始他还想着召尹浩前来参加廷议，可以给他处处主意。如今曹德丰等朝臣如此一说，他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尹浩。看着他的眼神也渐渐有了些变化。

就在他们一个个地将矛头指向尹浩，试图将齐山反叛的责任推卸掉的时候，又有急报传来。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又是一个坏消息。

这次是铁剑关。

在铁剑关附近驻扎的五十万夕军精锐，本来是准备待漠南战事起，而邪陀汗国首尾难顾的时候，趁虚而入直取池州的。可没想到主帅惠彦竟然与齐山勾结，当齐山率军沿水路回师之时。本来应该中途阻击的他竟然放任不管。惠彦甚至还指示手下准备投降。

幸好这五十万夕军精锐之中还有十万虎贲军。虎贲军可不会听从惠彦的投降命令，相反在中军骑兵指挥使应中原的带领下，虎贲军哗变了。应中原直入中军帐手刃了反叛的主帅惠彦。

不过惠彦一死，五十万大军也就乱了。这些各地调来的军队，原本互不统属，也并不是很熟悉。大敌当前，加上惠彦的事情，让他们互相猜忌，互相防备。虎贲军也不过只有十万，即便是扛着天下第一军的旗号，人家也要听你的才算数啊。

指挥混乱，力量悬殊，五十万大军被齐山所部一击即溃。军队四散突围中，应中原阵亡，虎贲军也成了群龙无首的乱军。齐山所率八十万大军的前方已经没有阻碍，直逼夕都。而夕都周围竟然没有多少部队可调。

唯一让人欣慰的是铁剑关守将郑颖在关外大战之时按并未动，如今这座天下第一铁关依然在大夕的控制之下。于是立刻有人想到了逃跑。

“陛下……请陛下下诏北狩，暂避上京。”丘立文出班上奏。他是第一个主张逃跑的，而这一主张立即得到了群臣的响应。

“陛下，夕都城防固若金汤，放弃坚城不守避退上京当属下策。”夕都守备，兵部左侍郎夕辰虎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他是宗亲，虽不是近支，但手握夕都卫戍兵权。他的意见随即也有不少人附和。

“坚守？”丘立文嗤笑一声，反问道，“坚守之后呢？目前纳延大将军身故，全国各路兵马无法调动，援兵在哪里？”

“夕都存粮够用一年，卫军、禁军加上各处的镇军加起来大概在二十万左右，应该可以坚守。至于援兵吗……皇上可以下诏勤王，这个是不需要兵符的。”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大西门曹德丰竟然也是坚守派。他是武将出身又是纳延罕之后唯一的老将，自然又有许多人支持他的意见。

不过丘立文在朝中党羽众多，他的意见还是略占上风的。随后还有许多意见也冒了出来，像户部侍郎就提出是否可以与齐山和谈，花点钱买平安……

一时间议论纷纷，但没有谁能说道点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