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死里逃生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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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半夜那人终于清醒了,苏轻轻一直守候在床边,所以他第一眼见到的就是一个梳着中分发髻穿着粉色衣裙的姑娘坐在床边用柔情的目光看着他。
“公子,你醒了。”轻轻柔声问道,长孙琏想翻一下身子,谁知一下便扯动了伤口,阵阵剧痛向他袭来,顿时使得他满头大汗,苏轻轻眉毛微嗔,提醒道:“公子背部有伤,不要乱动!”
“多谢姑娘!在下孙毅,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他拱手说道,眼睛里闪动着泪花充满感激地看着苏轻轻。
“孙公子不必这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换了旁人,轻轻也会施以援手。”轻轻微微颌首道,“我叫苏轻轻,是安平县县令的四姑娘。这是我苏家别院,公子可安心在此休养。”说完。轻轻就欲离开,长孙琏忍不住问道:“苏姑娘就不问问我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安平县?”
“这是公子的私事,轻轻不想知道。”轻轻回眸一笑,使得长孙琏的心砰砰直跳,他还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似乎要将身上一切伤痛抛诸脑后,脑子里想起了两句诗,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幻想过后,他想起了阿炎,不知道他生死如何?心一下子从云端跌倒万丈深渊,阿炎呀阿炎!你一定要平安回到我身边。
帝都建业龙延殿
小皇帝长孙庭在乳母的监护下坐在龙椅上玩耍。穿着深蓝色长袍,画着浓妆的长公主坐在一旁的案上批阅百官们递上来的奏折。新皇登基,天灾就不断,江南洪水,陇右地震,陕西干旱。更有传言说长公主不该辅政,现下连老天也看不下去了,这是要惩罚南晋,这令长公主头疼不已。
“回禀长公主殿下,谌季回来了。”长公主贴身侍女映月伏在她耳边小声地说。她额头上浓黑粗眉轻轻一挑,站起身对长孙庭鞠了一躬,道:“陛下,今日您已劳累一日,该休息了,臣恭送陛下。”乳母会意,赶紧抱着陛下去了太后宫中。
陛下走后,谌季进来了,他因刺杀粟王失败特意来向长公主请罪。本来在批阅奏折的长孙恒,知晓了谌季行动失败,粟王生死不明之后。一时遏制不住愤怒的情绪,一挥手将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掀翻在地。
“无能!”长公主愤然起身,指着谌季蹙眉呵斥道,“一个小小的粟王都除不掉,本公主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何用!”
“殿下息怒,不是属下不尽心,本来属下都已经得手了,谁知半路杀出了数十个武艺高超的党项人救了粟王,所以才”
“什么?党项人?”长公主眼睛直勾勾看着跪在地上的谌季,谌季不敢对上长公主的视线,只是点点头,然后把头低得更低了。长公主又说:“党项人,南晋境内为何会有党项人?你又是怎么知道他们是党项人?”
“回殿下,那些人的衣服并无破绽,只是他们说的话是西夏文。西夏与南晋有贸易往来,所以臣听得出。”谌季惶恐地回道,仍然不敢抬头。长公主坐在案边,用手轻轻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她在想粟王到底死没死,党项人又为何如此大胆敢在南晋境内大肆动手,莫不是这其中有什么牵扯?
“粟王伤得如何?有没有活着的可能?”片刻,长公主才开口道。谌季缓缓抬起头,咽了一口唾沫,说:“回殿下,粟王身负重伤流血不止,依臣看来绝无生还之理。”
“此话当真!”
“回殿下,当真。”
长公主这才让他离开,然后又专注地批阅起了奏折,这一夜注定是不能睡了。
三日后,长公主在朝堂上宣布,粟王长孙琏在回帝都奔丧的途中被歹人截杀,尸骨无存。此消息一出,大臣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着。粟王的死讯来的太突然了。坐在陛下左边的长公主掀开珠帘,走向大殿正中间,眼里闪动着泪花,悲痛地说:“皇叔粟王被歹徒所杀,陛下和本公主闻此噩耗甚为悲痛,即日起追封粟王为皇叔辅政亲王,全国为皇叔辅政亲王挂孝半月以表哀思。”
长公主说完已是满脸泪水,语气情真切切,大臣们也不免为这般的姐弟之情所感动。
长孙琏到底是武人体质,不过几天都能下地走路了。苏轻轻颇感欣慰,还变着法的给他做各种药膳补养身子。他们俩此时正在院子里看书,薛戎戎从集市上买菜回来,还带来了一张告示。
这张告示正是粟王的讣告、苏轻轻看完之后,叹了一口气,喃喃道:“可惜了,粟王殿下还那么年轻,可惜了。”听到此事与自己有关,长孙琏一把将告示从轻轻手里夺过来,看完之后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他的心被撕得粉碎,皇姐呀皇姐,你为何如此对我?顷刻间他明白了,追杀他的人八成也是姐姐派来的。但他想不明白,姐姐为何要置他于死地。侄儿即位名正言顺,她如果想辅政他也不会反对,反正比起朝堂上的尔虞我诈,他更向往西北的军旅生活。
他此时已经是满脸泪水,若不是轻轻手疾眼快在后面扶了他一把,他早已摔倒在地。轻轻不知道他反应为何如此之大,前几天拔箭的时候也没见他如此难受。
薛戎戎抢过来告示,看上面究竟有何不妥之处,颠来倒去看了三遍,发现没有异常,便好奇地问他:“孙公子,虽然粟王英年早逝很可惜,可这又与你有何关系?”
“苏姑娘,孙某想一个人静静。”说罢,他扶着自己的腰落寞的向屋内走去,或许是因为腿上刀伤的缘故,身形特别不稳。晚上苏轻轻回到苏家,看到父亲一脸愁容坐在房间里喝闷酒。一个月之内,先帝和粟王接连去世,乃南晋不幸!
苏轻轻进入父亲的屋子,关上了房门,轻声道:“父亲,粟王殿下的死,是不是与长公主有关?”这个问题在她看到粟王讣告的那一霎那便钻入她的脑子里。纵观历史为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兄弟相残的例子还少吗?粟王不在,最大的受益人是长公主,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垂帘听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