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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时代虽然没有太多的闲钱,但总有各种由头约几个狐朋狗友聚会下馆子,不管是露天烧烤还是酒店餐厅,酸甜苦辣川湘粤浙,各种滋味,多多少少也都尝过。有了这些美好经历,来到这世界后,他便没有那许多口腹之欲,只要每餐都有些油水荤菜,就觉得十分满足。
但这世界绝大多数人的味蕾却从未有过那样的体验。这年月没有太多的调料烹制,美食的区别只在于是肉还是素。往前推一些年,对于能吃什么还有明文律法,诸如天子食太牢、诸侯食牛、卿食羊,大夫食猪……许多的规矩讲究。大新朝倒没有这样玩,可如今南方大辟耕田,牛的地位远超前朝,连天子都不吃,其他人又哪里敢吃?这样通算下来,南方富裕些的人家即便食肉,也无非是鸡鸭鱼猪,总共也就是这么几类罢了。
于是吃过更加稀罕难得的蛟龙肉后,云翅她们回味之余,便时常哀求去湖泽里玩,心里却想着最好再猎回一头美味食材。王俊每次看她跃跃欲试,都不禁头疼无奈,想想就趁着月黑风高专门讲些恶蛟吃人之类的小故事,怎样血腥恐怖就怎样去讲,随后看着这欢脱大胆的女子哆哆嗦嗦依偎在自己怀里,好言安慰几句,心里却得意地笑。
要说后世沿海地区的人们对于猎捕鳄鱼倒是有着许多方法,真要去做的话也不会太难,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就为了吃一餐……总感觉有些不着调呢。
只是白天断然拒绝,到了夜里帷帐之中,这女子在欢好缠绵之时撒撒娇,情迷意乱的,他也顾不得其它,只能先答应了再说。事后云翅再提出要去大泽水域里玩,王俊便不好食言,可湖泽里也的确危险,于是只好打个折扣,这几天带着她在山涧田沟里摸了些黄鳝泥鳅,又或牵着猎狗逮几只野鸡野兔,漫山遍野的跑起来,也算是大大满足了她对于狩猎的幻想。
“哈……真好玩儿。”晨光之间,云翅追着猎狗又跑过一个山坳,两条修长纤细的美腿跑起来飞快,兴致高昂的,一点都不觉得疲累。
王俊看着她腰肢翘臀隔着薄薄的纱衣摇曳生姿,也觉赏心悦目,于是亦步亦趋跟在后面,翻过好几个小山岗,也没什么怨言。
前面那只追了两里地的野鸡最终还是逃走了,但狩猎就是这样,总不会每次都有收获。云翅这几天也慢慢习惯了,倒没有最初那样失望失落之类的情绪。没逮到猎物也不气馁,在柔软的草地上舒舒服服的躺下,开心了就来回滚一圈,这鸟语花香,城郊野外,只管把身心放轻松。
“小俊,陆大人让你担任副校长,你是怎样想呢?”夏日长风轻轻拂过,带着许多的泥土清香,云翅坐起身看似随意地理了理云鬓发丝,拿余光悄悄看他的神色。
王俊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自嘲道:“我何德何能,岂敢误人子弟。此事又关系全县文教,自当有能者居之……”
“哦。”云翅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有一下没一下拔着脚边的野草,“可是姐姐总说你文才十倍于她,呐,她这人别看温婉和善,其实内心傲气着呢,我还从未听她这样夸过谁。而且陆大人亲自来邀你,怎也是信得过你才这样。”
王俊抿了抿唇,随后有些复杂地笑笑。对于自己的能耐他一直有个清晰的认知,尽管读过许多诗词,语数化学生物地理也都有过系统学习,在这年代别人觉得他见多识广思想奇特也很正常,但立学讲经,讲的自然是儒家经义,若仔细想想,什么“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三人行,必有我师”、“吾日三省吾身”、“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这些曾经学过的经典语录,认真回想也能想起一些,但指望这几句话就要充当讲师,误人子弟倒还不怕,关键是那得要多么厚的脸皮才行啊。
王俊从不觉得自己的脸皮厚,可这时候旁边姑娘明显情绪低落,出于男人都有的那点淫秽龌龊小心思,即便脸皮不厚也得打肿脸来充胖子,于是想了想,便温言说道:“那你是怎样想呢?别光说别人,我就想听你的意见。”
云翅听着情话,脸颊顿时羞红,也没了平日里的大胆,低垂着头,呐呐道:“……我当然是想和你在一起,可是去了县学,以后见面也没了现在方便。”
王俊初尝情事滋味,对此也极为痴迷,闻言点点头,忍不住伸手将她细腻柔软的腰肢搂住,耳鬓厮磨间,轻声道:“那便一起去,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