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坦言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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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张天师的法印与雍正帝的御宝孰贵孰贱，还真是难以比较。天师一职，本就是道教掌教，这等于是在问人间帝王与道教帝王的地位——这在玄门人心中，自然有不同的评判。

时隔两年，道教掌教的法印拍出的价格，甚至低于人间帝王御宝，这在业界人士看来，算得上性价比极高。竞价的另一方，简直仁慈，一定是手下留情了。

赵卿玄原本也是如此认为，后来倒是有了不同的猜测。

“阳平治都功印”惊人的成交价，在拍卖会上掀起了一个高潮，这也导致后续的拍卖显得后继无力。陆续几件拍品反应平平，都没有拍出理想的价格。赵卿玄待得无聊，手上也没有号牌，索性偷溜出去，解决一下三急问题。

这次嘉德春拍包下了富邦人寿大楼的一整层，除了一个用作拍卖会场的大厅，旁边通过走廊，还连通着两个小一些的附厅，用作预展会。

从洗手间出来，赵卿玄也没什么地方可去，溜溜达达走到附厅，此时这里正展览着明天准备拍卖的书画类项。

赵卿玄虽然学了考古这个专业，但并没有什么附庸风雅的气质，阴差阳错也不过是因为历史系分数低，调剂就调到了这里。想换专业呢，又要成绩排名打到院系前15%——真能拿到这种成绩，那还何必换专业呢！于是勉勉强强这么学着，也算是学了点专业知识，如今看到书画古籍，倒也能够耐下心来一点点的观摩。

附厅展会场地的布置错综复杂，一个“回”字套着一个“回”字，确保参观者能够顺着一条路线看完整个展厅。这样一来，难免就会有套在“回”字中央四面皆为玻璃的大展台。赵卿玄转完一个格子，将将迈入另一个格子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个格子里，中央展台的后面，站着两个人。

竟然是“1547号”与“1825号”——刚刚那两个竞价“阳平治都功印”的两人。

已知：其中一人为张家竞价代理，此人高价拍下玉印，并在之后与另一竞价之人私下面谈。问：概述两人关系。

——这怎么想都是有阴谋的。

最简单的猜测：难道两人设局，共同抬高竞价，然后两人分赃差价？

但张家也不像那么容易糊弄的人，如果对这块“阳平治都功印”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么会授权一位代理如此豪迈的出价？毕竟在嘉德这次在台湾开办春拍会，张家得到消息，一定比大多数人都早，预展会上也一定是提前细致观察过的。

换个方向来想，就算抬高了竞价，又从何处分赃呢？伙同拍品主人吗？

一连串的问题勾起了赵卿玄十足的好奇心。

展台下部为木质，足以遮挡视线。她蹲在地上，慢慢的蹭到中心展台两人背对的那一面。两人对话并没有有意收敛，声音足够赵卿玄听清。

此时两人刚刚没营养的寒暄完，卿玄来的正好，倒是一点儿剧情都没落下。

“张先生，不管怎么说，这次您愿意割爱，张家是非常感激的。”代理说。

“哪里，你们没认为是我有意抬价便是信任我了。”说话的是那位看上去跟赵深归差不多年纪的男士，被对方称呼为“张先生”。

代理哈哈笑了两声。“要我来说，确实认为你是在抬价的，毕竟拍品收藏者下场竞价的事，我还是第一次见。不过既然雇主那边并不这样认为，那又与我何干呢。”

张先生似是笑了笑，并没说话。

代理又说：“话又说回来，既然您换身份绕过了嘉德，下场拍自己的藏品，又何必之后又对我的雇主透露实情呢。这样岂不是惹人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