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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介华随月灵灵走进水月宫,此时薛占已此处巡视归来。甘介华便让他对月公主寝宫认真视察一遍,以防刺客藏匿于宫内。
月灵灵吩咐珠嬛准备茶点,椒娘便燃起清风香。一时殿内烟雾升起,香味扑鼻。
甘介华待月灵灵安排完毕,便道:“方才初见月公主时,你正挥笔泼墨,好一份闲情雅致。”月灵灵哀婉地说道:“囚困深宫,百无聊奈,唯借些琴棋书画打发时间罢了。”
甘介华怜惜而又深情的回望月灵灵一眼,道:“公主虽身陷牢笼,却能保持一份恬然自得,如此不急不躁,定然是侍机而发。”
月灵灵疑惑的望着眼前的甘介华,心想:我不过是轻言身事,这巫咸王竟能洞悉我所有的谋划。他这是在试探还是在关心。但从甘介华眼神里流露出的满满都是真诚,让人举得十分亲近。
便道:“我一个生长于深宫的弱女子,恰逢家道中落,父母兄弟惨遭迫害。如今虽靠当今王上将仇家斩杀,但对王上的恩情至今仍无以为报,内心十分不安。况今虽荣华富贵不减,却是寄人篱下。”
甘介华安慰道:“对于公主的身世,本王在巫咸国时便听过。然与公主所说不尽相同。原以为是你们当今的王上百谷子诱骗你的父王出兵巫咸,却将所有的作战计划密报巫咸,致使兵败垂成。他又挑唆四大护国将军逼迫你父王禅位于金禅世子,待禅位后,令金禅世子赐死你父王和母后哦,发配你的兄弟。”
月灵灵听着甘介华讲述自己的悲惨遭遇,眼中噙满泪水,感慨于这世间还有人知道自己以身饲虎,卧薪尝胆的苦楚。
甘介华又接着说:“公主切莫伤心,其实我也知道你内心的痛苦和屈辱。但相信天不藏奸,你父王和母后的定有沉冤得雪的一天。”
月灵灵没想到这么快便与巫咸王心灵相通,是不是因为自己常年居住深宫,不食人间烟火,对世事丧失敏锐的洞察能力。
甘介华见月灵灵有所疑虑,便将话题转往他处。他说道:“月公主不仅人美,就连弹奏的曲子和画作都十分美。”
月灵灵道:“王上的言语真动听,让人听后如饮甘露,没有听过我的琴声,却为无端夸赞,让我怎敢领受。”
甘介华微笑着说道:“公主多心了,本王若非亲眼所见公主的美貌和画作,非亲耳听到公主的弹奏,绝不敢妄自夸赞。”
月灵灵和椒娘都觉得很惊讶,明明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怎么说听过弹奏。
甘介华补充说道:“前几日,一个月夜,在醉心瀑旁。公主可曾弹奏过一曲《月语阑珊》?就是这首曲子深深的吸引我,当时因是夜晚,我与薛占只是远远的欣赏,没敢冒昧打扰,怕惊扰了公主的兴致。”
月灵灵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正是由于那晚巫咸王对自己的关注,才引起百谷子的反应。他传令下来,不许月灵灵再出水月宫,并派人驻守,严禁出入。
便问道:“明明外面就有人把守,不知陛下你们是怎样进入水月宫的呢?”
甘介华道:“实不相瞒,我们并非从宫门处进入。而是偶然发现一条密道,才到达这里的。”
于是,便指着密道入口,说:“就是这儿。”
月灵灵知道是自己贴身侍女珠嬛暴露了这条密道。
便道:“既然陛下已经知道这条密道的存在,请勿将它告与百谷子。”
甘介华道:“若我想告与百谷子,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月灵灵越来越觉得甘介华是个可以托付心意的人,便将自己内心中藏了很多年的秘密告诉甘介华。
她说:“既然我大部分的秘密已被陛下所知,所以索性想将自己的身家性命托付给您。不知陛下可愿与我担负这个秘密?”
甘介华说道:“如若公主信得过本王,我愿倾力与公主共同担负未来所有困难和苦楚。”
月灵灵说:“其实自己这些年,一直在等待像陛下一样值得托付的人。刚才陛下见到的密道只是其中一部分,整个水晶宫还有很多条这样的密道。这个秘密是父王禅位前告诉我的,希望将来能借助它们复仇。现在整个王都,只有我、椒娘和珠嬛知道。密道里暗藏库房,里面储存有战备物资、武器。甚至有的密道还是通往水晶宫外的。”
甘介华道:“如此一来,只要有一支武装力量借助暗道,便可将这座看似固若金汤的紫晶宫玩弄于鼓掌职之中。”
月灵灵道:“陛下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甘介华道:“能为公主效劳,是本王的福分,定当赴汤蹈火。”
月灵灵很高兴,这是她这些年来最开心的一天,因为父母兄弟的冤屈即将得雪。
但她还是谨慎地对甘介华说:“陛下和我才认识,怎么那么快就决定愿意为我两勒插刀,不求回报,不计后果地帮我复仇。”
甘介华答道:“看来公主并不完全信任本王,我决定帮公主,其中不乏我对公主得钦慕,更重要的是像百谷子这种见利忘义、出卖朋友的贪婪小人,人人得而诛之。”
甘介华见时间不早,便说:“此事事关重大,今日就先谈到这里。时候不早了,迟回会引起百谷子鹰犬的注意。公主也认真思考一下我的诚意,我们明日再见。”
甘介华沿着来时的密道,悄无声息的回到国宾宫,二人才刚掩盖好密道,便有三个夜郎水邦的常侍端着醒酒汤和银耳粥进来。其实更重要地是要来查探一下,他们在寝宫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