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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泠口中的哥哥是她唯一的嫡亲兄长——南宫澈瀚。澈瀚长了澈泠四岁,师承天下第一妙手——医仙萧望舒。先太子薨逝之后,澈泠前去碧穹学艺,澈瀚则跟随医仙南北奔波学医,先前澈泠曾去问过澈瀚是否回朝,澈瀚一言未发,想来是对朝局心灰意冷。
然而这先太子府还是哥哥的府邸,要是哥哥当年没离开,如今应当是楚王了。
“哥哥大抵是不会理会此事。”澈泠想到那个从小就极宠自己,就算跟随医仙奔波南北也每年生辰都回来陪她的哥哥,唇角不由地上扬。
“那便劳烦各位了。相信不出明日,皇叔便会再召我进宫商议北境之事。我预计两月之内解决叛乱,你们四位还要多留心。”澈泠起身跳上自己的床,有送客之意。
四人面面相觑:她是倒头便睡,那他们怎么办?
颜姝当即也跳到澈泠床上,挽着她的胳膊央求道:“澈泠表姐,我好久没跟你睡一张床了。”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眨呀眨的盯着澈泠。
“自己去拿被子”,澈泠懒懒地翻了个身,把头闷在枕头里,“你们仨去屋顶睡吧。”
三人内心:上天也太不开眼了选了这样没良心的人接碧穹令啊!
如澈泠所料,次日一早,裴总管便拎着个浮尘捧着个诏令到先太子府实则是公主府门口,急得火烧眉毛恨不得一脚踹一个门口的守卫闯进去,定睛一看那守卫比御林军还壮实几分,连忙打消了这个念头,挤出一个笑容说:“不着急。”
眼瞧着日上三竿,那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然后公主殿下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走了出来。裴总管立马一个激灵迎上去:“公主殿下,皇上宣您进宫。”瞧见澈泠发间的玉簪,很是惊讶:“昨日承懿大长公主说您的簪子不见了,咱家让手下的奴才们找了好些时辰。今个儿怎么就找着了?”
“昨晚在御泉池找着了,多谢公公。”
“昨晚公主去了御泉池后,北辰世子和许小侯爷也去了。说是公主您乏了,便着人将您送了回去”,裴总管与澈泠聊了许久,才想起来这是在大门口,宫里边还等着,一拍脑门,“公主您请,皇上还等着呢。”
澈泠坐上马车,景行问道:“殿下的簪子是如何找到的?”
“北堂丞相捡到了,大约猜到是我的簪子,便还了回来。”提起溟煊,澈泠想着他说的那句“我不会出卖公主”,笑起来:“这个北堂丞相啊,有几分意思。”
景行看着车内的少女,白皙的手托着如玉的脸颊,眸光温暖,嘴角上扬。这个样子……怎么有点像少女怀春?
不过他立刻打消这个想法:打架那么强的公主殿下,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三岁背诗七岁作赋十五岁中状元及冠就当丞相的政治家啊?
来到宫门口,一辆黑色的马车停在澈泠的马车后面,黑楠木的车舆华贵。微风拂过,软烟罗的帷裳轻轻扬起,露出一角绛紫朝服,腰间佩绶织着云鹤花锦。北堂溟煊笑得温文尔雅:“长公主日安。”
沉香木香气淡雅,闻之怡人。他的声音还是一样的温润悦耳,不过是比昨晚多了几分疏离客套。她微微俯身一礼,与北堂溟煊一起进宫。
宣政殿内,六部尚书、两位大将军、左相等朝臣皆在殿内,见她面色悠闲自得地像逛御花园一般走入宣政殿,几位老臣面露不悦,互相交换了下眼色。见她入座在南宫灏旁的座位,礼部尚书杨循上前,很是庄重。“太子、长公主恕罪。南宫氏有古训,女子不得踏入宣政殿。长公主虽身份尊贵,然宣政殿到底是议事之殿,于情于理,到底不合礼制。”
南宫灏闻言,转头看向澈泠。于礼制来说,澈泠当然不能入这宣政殿。可澈泠的身份实在特殊,此事皇爷爷临终前只告诉了南宫氏的老王爷们和几位肱骨之臣,杨循是近年来才提拔的礼部尚书,自是不知。可此事实在不宜昭告众人。
他见澈泠面不改色,像没听到一样把玩着桌上徽州进宫的瓷具。南宫灏抚额望着金光灿灿的天花板:当太子比当皇帝难多了好吗?
“杨大人此言差矣,”北堂溟煊方才也在把玩着那瓷具,此刻起身放下瓷具,衣袂轻轻摆动。“十年前,先太子妃程氏也是在天成国动乱之时,得先帝特诏入宣政殿。与先太子领军北上,大败天成。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南楚既有此先例,以长公主之才,为何不能入宣政殿与我等一同商议北境之事?”只听他缓缓道来,如清泉击石,温和有力。
澈泠的嘴角泛起笑意,拎起衣角掩住自己半边脸庞,偷偷抬眼看着北堂溟煊的身影。在别人看来,倒还颇有些伤心的意味。
南宫灏瞧见澈泠装模作样地拈起衣袖,掩住半边脸庞,继续抚额:完了完了,自己这个堂妹八成是对北堂丞相心生好感没错了。
杨循被年纪轻轻的右相一番回怼,旁边长公主殿下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瞅着怪伤心的样子,讪讪笑道:“是微臣才疏学浅,公主殿下莫要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