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个掌心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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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是骨感的。
尽管花音美滋滋地设想了滑冰上天的情形, 但身体冲出冰道后在空中腾空的那一刹那, 战栗感突兀地窜上尾椎，时间静止了。
高大威猛的假想敌下是黑点一般的三两人影, 看不成切。
这回要是掉下去的话，可就没有轰君抓住自己了。
花音的视线在轰少年身上一扫而过，隔着很远的距离与他遥相对视——她也不确定轰是否看向了自己, 心底却无故生出些许力量。周遭场景变迁, 花音在扭曲的失重感中避开假想敌迎面一击, 撑在巨大机器人的身上借力腾空, 越过它的头顶。
假想敌的身后迅速结起缓冲的冰山, 花音无暇抚平冰面, 就这么踩着冰刀鞋跌跌撞撞地冲了下去。
为了避开支起的冰棱, 少女在空中跳跃、旋转——简直就像是在表演简易版花滑。
花音完成了从“田径”选手到“冰道速滑”选手再到“花滑”选手的两个跨越。
麦克的声音在全场响起：“率先通过第一道障碍的是——普通科C班的梦原花音！”
出久：“厉、厉害了……果然是花音！”
御茶子握拳：“呼~我也要努力才行了！”
爆豪神色不虞：“啧。”
轰焦冻抿唇看着消失在冰山之后的人影, 出手更加果决, 自下而上的寒气冰冻住了所有假想敌, 他乘机从假想敌腿缝间的间隙跑了过去。
在抵达第二道障碍的这一千米, 花音仍旧以速滑代替跑步。
在个性出现前的速滑界, 女子速滑三千米的记录保持是三分五十秒。而在个性出现后的世界，这个成绩能得到数倍增幅。
没有障碍物的情况下跑完四千米也许只需要三分钟！
如果不是因为身体变得僵硬了的话，花音说不定还真能坚持使用个性三分钟。
个性的过度使用造成身体的急速降温。花音的左手臂都因为冻僵而失去了血色。夏日紧身的体育服被冰绷的紧实, 硬挺地顶着柔软的皮肤, 女孩子脸色苍白, 呼吸轻微, 头发睫毛上都挂着白洁透明的霜。
花音紧忍耐颤抖, 在第二道障碍——THE FALL前停了下来。
在越过假想敌头顶时就应该放弃使用个性的。
花音第一时间开始反思自己，为了在障碍物赛跑的前半赛段拔得头筹而大幅使用个性，是否是值得的。
望着两处悬崖之间的绳索，花音沉思一秒，脱下了身上的体育服外套。
她固然可以制造冰面跑过去，却不想为身后的其他对手制造便利。于是花音脱下外套，将它绞成麻绳状后系成了一个圈。
她将它当作吊环——学校的体育服材质特殊、非常牢固，就算是摩擦力受热也不容易破损——吊着自己一路抵达THE FALL的尾段。
掌心被磨蹭地破了皮，烧烫一片。
花音努力地爬上靠近终点的最后一座悬崖，身上的汗液与融化的春雪混合在一起，黏糊糊的背心湿透一片，衬出少女姣好的身材。
她听到身后爆炸的声音与风声，侧身看了一眼，看见轻松踏着绳索而来的轰焦冻和在空中炸烟花的爆豪胜己。
居然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轰显得也有几分意外，少年脚步未停，身体像风一般从花音身侧跑了过去。绳索被冰冻住，少年游刃有余地滑到了对面。
语气是一贯的冷冽。
“加油。”
花音只看见少年的后脑勺，几乎都要以为自己听错了。
“还愣着干什么呢？！”
突然从天上传来一声暴吓。
爆豪胜己借助爆炸的推力迅猛地跳到了对岸，眼神紧紧盯着前面的身影，少年迅猛地跟了上去，咬死了第一名的位置。
花音被爆豪惊醒，身体的肌肉顿时紧绷起来。
她索性丢掉破败的体育服外套，放弃了刚才一直使用的吊环。
少女深吸一口气，对着面前的最后一道绳索伸出了手，以绳结为轴向两侧架开一道冰冻的乔梁。花音控制着冰面的薄度，使其在自己跑过之后碎裂成残渣掉入深渊。
她这仅一次的尝试非常顺利，女孩子轻松地到了对面，对着视野中的两个黑影迈开了脚步。
依旧是那一处看台。
NO2英雄安德瓦的身后，有一群大汉正举着应援手幅和应援灯摇喊助威。他本人对这种偶像文化一点也不了解，虽然觉得奇怪面上却丝毫不显，抱着双臂看着体育场中目前的第一名，不怒自威。
“可恶……”
安德瓦看见身侧鸭舌帽男人脸色阴沉，低声咒骂了一句。
另一名黑衣男子立即凑过来，帮他补全：“可恶，花音小姐只穿着背心的样子怎么能被别人看到！”
安德瓦：“……？”
光一：“你也看到了？”
黑衣男秒改口：“不不不我什么也没看见。”
他斟酌着改口：“可恶！小姐的第一名位置怎么能让给那个阴阳脸混球。”
安德瓦：“……”
男人的身上爆发了巨大的威压，烈焰炎炎，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但梦原光一却丝毫未受影响，反而摘下了鸭舌帽，露出男人的面容：“好久不见，安德瓦。”
“……梦原？”
安德瓦认出了光一，是他在雄英的同窗——虽然读了一个学期就被迫回家继承家业了，但安德瓦对这位个性强大的同学印象深刻。
他疑惑的目光扫向身后打call的猛男壮汉。
光一轻描淡写：“是员工，来给我女儿加油的。”
安德瓦压下狐疑：“刚才的梦原花音是你女儿？”
“是啊。”光一露出了慈父的笑容，身后的黑衣男不由浑身一抖，“我家花音超厉害的吧。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临场应变能力都很出色，刚才也是第一个冲破第一道障碍的人呢！”
……你把别人客套的话说完了你知道吗？
按照正常的展开不应该是开始商业互吹吗？
行吧。
安德瓦也不甘落后：“是啊。不过我家焦冻也——”
光一：“那种客套话就不用说了。”
安德瓦：“……”
在他们说话的间隙，比赛也进行到了尾声。
最后一道障碍是一大片雷区“狂怒阿富汗”，这片赛道上藏匿着数不清的雷，只要停下脚步仔细观察就能避开，但这样势必会降低速度。
轰和爆豪两人已经跑到了前方，双方互相胶着着。
花音思索着麦克老师在广播中所说的关于这片雷区的情报，脚步小心地在雷区中走了几步。她预留出时间来试验自己的冰冻是否会对这片感压式的地雷造成影响，在确认无误后，花音走了一开始的旧路——她开辟了一道狭窄而稀薄的单人冰道，换上冰刀鞋，向前方的两名A班成员发出了冲击！
有了THE FALL最后一次跨越绳索的经验，花音对控制冰层厚度有了些许心得。那是一种摸不着也看不到的感受，她只是凭本能地操控着手中的冰那样做了。
花音滑过之后的冰层虽然还维持着冰面光滑的形状，但冰层的下方已经出现了裂痕，要想借助她的东风通过最后一道障碍是不可能的。
花音留意着后面爆炸的动静，更加用力地向前滑去。
轰和爆豪还处于僵持状态，就在几秒之前，爆豪超越了轰半个身位，成为了新的第一名。
但是下一秒，两人眼角的余光就瞥见了从身后一跃而上的人影，女孩子面上不知是霜还是汗水，阳光爬上她的面庞，亮晶晶的铺满了发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