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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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多了咖啡睡不着的晚上，不点灯的话，有窗外雪地反射的莹莹月光，子韩披着毯子给电子琴插上电源，两只脚缩在椅子上，用一只右手手弹一只游丝一般的曲子，中间有明显的错误，他也不在意，只是加上左手。

他说这是他最中意的一段，前几天突然出现在脑海里。

他说要是我能用一首歌给做礼物，那小子能高兴到疯掉。

有那么几次，我不经意的回头会看见独自坐在沙发上，落寞的眼神望着我们，但只是瞬间，像是装着某种暗藏的开关，视线碰到一起，下一秒很快便跳起来嘻嘻哈哈。

神经迟钝的无法解读他心里纠缠的情绪，却开始避免在他面前和子韩表现的超出“普通朋友”的亲昵。

不要相互喂吃的。

不要在提出某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后仰起头等一只手来揉乱我的头发。

不要在睁着不解的眼睛时做出什么都能体会的姿态。

不要告诉他我们会在夜里默契的走出房间一起吃一碗热气腾腾的面。

不要

irene并不是什么重要角色。

这话是顾子韩说的，所以我信，至少我希望这个女孩的份量轻过我们之间从不言说的信任。

很久以后再提起时，他说，这样的朋友仿佛是上帝不容反抗的指定，默凡正羽这样的朋友是纯粹的物以类聚，而irene，是因为过度的美丽，让他愿意在她的光芒之中停留一点点时间。

那我呢我问。

你呀翻山越岭把自己带到你的面前，却一下子忘了为何而来。

安和回去了日本，爸爸给子韩买了回学校的车票，而子韩去找子杨拿来了自己残存在这个城市的一点点东西，这次一走，便决心不再回来。

能看出来他的心思，不分场合的想对我再好点。

子韩离开的前一晚，半梦半醒间仿佛看见了子韩的脸，伸手一挥，“哎哟”一声低呼，我忽然清醒，顾子韩，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明天就要走了，你就拿这个给我留念啊。”他揉揉脸上被我打到的位置，哆哆嗦嗦的控诉着，我犹豫了一下往里面挪挪位置递出被子的一角，子韩抬眼盯着我不做声，脸上忽然烫了起来，似乎是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慌忙想拉回被子子韩却抢先一步挤了上来，自觉的贴近，手臂也自然攀上来，压得我喘不过气，蚕丝一样纤细光滑的头发贴在脖子上，痒痒的。

完全清醒过来热气从脸上迅速蔓延到身体每一个细胞，甩了甩肩膀离开腰上那只手，转身背向他拼命深呼吸。

“不去睡觉发什么神经。”我装出没睡醒的样子含含糊糊呵斥，子韩却反常的贴上来从背后把我紧紧圈住，鼻梁轻轻在身后隔着睡衣蹭来蹭去，足有一分钟的时间，我们都没有说话，空调运作的低声嗡鸣是全部声音背景，两个人的呼吸频率一致，清晰可辨。

挽着我的手臂越来越紧，几乎快要不能呼吸的时候，子韩闷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因为不同寻常的沙哑更加直捣人心的低沉声音。

“孟夏，我好像越来越胆小了，忽然不敢想象一个人在那边的寂寞了孟夏，我们不要分开了吧”

“你说什么呢，过几天就开学了”

“我说，我们不要分开，我们在一起。”

天色蒙蒙亮时，忽然醒来正对上子韩的眼睛，轻呼一声后回忆起前后忽然不知所措缩进被子里。

“还痛不痛”子韩握起我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我用力摇摇头。

“对不起”他说出这三个字，仿佛用尽剩下的力气，却不是我期待的三个字。

对不起。

没关系。

希望没关系吗

那么希望吗

如果有关系呢

“子韩”

“嗯”

“我”

“嗯”

“我，不会让你失望，你也一样，我们不能拿自己的错觉去伤害别人爸爸，妈妈，哥哥，还有其实，他，我喜欢的。”

“孟夏”

“算了吧。”

“”

“算了吧”

“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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