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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还回神，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重新发动车子，余光瞥了褚子姣好几次，心潮澎湃，压抑不住，最后为了交通安全，沈还不得不深呼吸好几次。
当晚，沈还不出意料地又失眠了。
他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手掌捂着嘴巴，一动不动，露出的耳朵通红一片。
他翻过身，脸上是不加掩饰的笑容。
前方笼罩着迷雾，看不清去路，但有一双手为他拂开，终于拨云见日。
*
钱浦是个外卖员。
他每天要送几十单，虽然累，但钱是实打实的，累也要撑住。他学历低，也找不到更好的工作，目前就很满意了。
“哎呀，妈，你能别那么迷信吗？”钱浦待着耳机，对着电话那头的钱母说。
他妈不知道被从哪来的骗子给骗了，说是给他算了命，他这几天会很倒霉，会撞鬼，最好买个护身符带上。
这要没最后一句，钱浦还真信了。
钱母：“你这孩子，怎么那么不听话呢，大师还能骗咱们不成？你赶紧的回来戴上，不然你告诉妈你在哪，妈给你送去，行不行？”
钱浦知道他妈的性格，这要是不答应得一直念叨好几个月。
“行行行，等我送完这一单就去拿啊。”钱浦看了一眼时间，说道，“不说了啊妈，我这快超时了，我得先去送外卖了。”
“好好好，快去吧，别晚了。”
挂了电话，钱浦把车子停下，从外卖箱里拿出客人点的麻辣香锅，径直上了九楼。
906室。
钱浦按了门铃，安静等候着。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人来开门。
钱浦奇怪地看了一眼地址信息，确定是906没错，于是又按了一遍门铃。
三次过后，依旧没人来开门，打电话也没人接，钱浦正打算给搁在地上，网上说一声，便听“咔哒”一声，门开了。
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穿着白裙，灰蒙蒙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钱浦，一言不发。
钱浦更了一下，把外卖递过去：“您好，您的外卖到了。”
女人盯着他，没有动。
钱浦莫名有种发毛的感觉，不安地咽了口唾沫，催促道：“女士？您的外卖。”
女人把外卖接了过去。
钱浦说了句“祝您用餐愉快”，然后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他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女人竟然没进去，还站在门口看他。
钱浦冷不丁地打了个抖，赶紧按了电梯，搓了下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怎么那么阴森呢？
而且她接外卖的时候，钱浦碰到了她的手指，真冷的跟冰似的，像是刚从冰窖里拿出来。
正想着，电梯又“叮咚”一声，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走了进来。
老太太热情又善谈：“小伙子，你们这行累不累啊？一天得工作多少个小时啊？能自己选择给谁送吗？哎，你长得这么俊，有女朋友了没？没有的话，大妈给你介绍一个。”
钱浦有点招架不住地糊弄过去。
电梯已经到了二楼。
老太太问：“哎，对了，你这是给哪户送的外卖啊？”
钱浦说：“906的。”
老太太表情变得奇怪：“小伙子，你是不是记错了，这楼里哪户住人哪户不住我都清楚，906根本就是空房啊。”
钱浦想说不可能，他刚刚还送了餐，怎么可能没住人。
说话之前脑海之中冒出了女人惨白的脸，一个可怕的念头升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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