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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秦奋的来电！
顾晓丹的心揪起来……
“晴朗，我得马上回n市去。”接完电话的顾晓丹眼睛湿润。
“很抱歉，在这个时候不能脱身陪你一起回去。”
“你要照顾好你自己！”两人异口同声。
一句简单的关怀和叮嘱，真真切切发自于这对爱人的内心，李晴朗搂紧了顾晓丹，顾晓丹依偎在李晴朗的怀里，她相信所有的事情都会迎刃而解，所有的一切还会美好起来。
医院门外的马路，李晴朗再次搂紧了顾晓丹便送她上了计程车，看着车影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野……
突然一阵寒风吹过，风从天空中卷来几片雪花，漂浮在眼前，李晴朗仰起头。
“下雪了。”
看着逐渐开始密布天空的雪花，李晴朗伸出修长的手指，一朵雪花飘落在他的指缝里，转眼就融成冰水，从他的指缝流下去……
闭上眼睛，长睫毛微微抖动，脸色苍白，略显憔悴，深呼吸了一口气，李晴朗又转身往医院的方向走回去……
顾晓丹坐在计程车后排，恰逢几片雪花吹贴在车窗上，很快也化落成水，往斜后方滑出一条蜿蜒的曲线。
她微开了车窗，探出指尖，接在指尖的雪花同样转瞬即逝，只留下一滴冰凉的水滴。
“下雪了。”
司机透过后视镜想与顾晓丹聊聊江南今冬这第一场雪的话题，但是顾晓丹只微微点了点头，便关上了车窗，闭上眼睛，倚靠在座椅后背不再说话……
~
李晴朗又回到医院，乘坐电梯到达了方志远和安凯病房所在的那一层。
方志远与安凯的特殊病房被安排在了同一层，地址也经过严格的保密，除了病人至亲的家属，其他不相关的外人和记者不会随便找到这里并且出入这个区域。
李晴朗穿过走廊，先往方志远病房区域走去，恰时他听到了一个男人应答电话的声音——
“……我知道了……”
李晴朗觉得这声音好熟悉……
恰好一个男人推开方志远病房区域的大门，耳边的电话还没有放下，他急匆匆地朝电梯这个方向走过来。
李晴朗看到这个男人穿着黑风衣，衣领刻意遮住嘴鼻，但是掩饰不了清瘦的身形和狭长的脸型。
即将与李晴朗擦肩而过，那男人的眼神也迅速地将李晴朗全身扫了一遍，但是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加快了脚下的脚步伐……
是他？
李晴朗想起在仓库的那天，从隔壁墙壁传到自己耳朵里的声音，就来自刚才那个男人！
“放心，一看到他进去，我就点火！”
李晴朗再次确定就是这个男人的声音，再转身，他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李晴朗伫立在那里，似乎这个刚刚探访过方志远的男人，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去要处理，不过即便匆匆一瞥，李晴朗能看得出来那个男人应该很精明仔细，做事不太会露出纰漏的样子，那天他怎么会没有发现自己即将要下手的目标人物的踪迹？
如果他一直就呆在那个仓库里或者活动在附近，他是绝对不可能没有发现有汽车靠近仓库大门，有脚步声穿越院落和走在仓库里面。
除非……
除非那天，这个男人就是有意要放过自己！
李晴朗迅速走进方志远病房区域，推开大门，此时过道里站着的只有王柏琴。
王柏琴正靠着走廊尽头的窗口，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她在欣赏着一场久违了的c市雪景，想起了当年，父亲在这所医院的最后的一段时光，就在她目光所及之处，医院朝南院子里那个小亭子里，王柏琴仿佛能看见当年的自己——一个执迷倔犟的女孩正在伤着一个垂死的老父亲的心……
雪花不断飘落，眼泪迷离，她心里已经无数次地翻腾，父亲，是我对不起你，当年没听你的奉劝，还把你伤心成那个样子，要不是当年我的固执和任性，也许你不会那么快地就……父亲，是我，对不起你和母亲……
~
“晴朗”泪眼迷离地王柏琴转过身看到了李晴朗。
“刚才从这里出去的那个人？”
话音刚落，又响起一阵急促脚步声，“金顺先投案自首了！”
安志辉推门而入，李晴朗和王柏琴同时转头看着他。
“派出所那边刚来的电话，说会尽快安排审讯，晴朗，赶紧，我们走，去派出所那边看看。”
李晴朗看了王柏琴一眼，便和安志辉疾步离开。
方志远这里又只剩下王柏琴一人……
……
在不久前，那个瘦高男人也站在这里，就是在走廊尽头的这个窗口边，在王柏琴身后。
“老羌，你来了。”
王柏琴听出了这轻盈地脚步声，转过身，她早知道老枪肯定会过来探望他的“主子”。
“情况如何？”老枪。
“一会脑科专家赶来会诊，目前看来，他情况并不是很乐观，应该可能会……。”
老枪拧着眉头不语，仿佛若有所思。
“老羌，你是希望他生，还是想他死？”王柏琴认真严肃看着老枪问道。
老枪心里一惊，但是彼时脸上却无呈现出任何波澜。
突然电话响起，老枪一惊，迅速从黑色风衣的口袋中掏出手机接听，声音一如既往地压低和深沉，“喂！什么事？”
“金顺先投案自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