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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里,一切都很平静,而王麟始终与那辆他可望不可求的马车保持着大概七八百米的距离,没有再前进丝毫,少年除了按照太守夫人的要求换了一套黑衣,唯一多出来的便是腰间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葫芦,里面填满了到处都能买到的便宜高粱酒。
每次马车停下,太守夫人牵着琴儿的手下车,休息散步时,王麟就会躲在远处,从腰间取下酒葫芦,葫芦口的盖子“啵“地一声,被他手指熟练弹开,然后仰起头,喝一大口浓烈的高粱酒,然后含在嘴里,肆意让酒的辛辣在嘴中翻腾,等到整张嘴都麻了,再一口咽下,另外一只手捂着胸口,感受着刀绞的痛苦。之后便会进入一种晕晕乎乎的境界,思维也平静下来,不会去想很多事,就这样眨着迷离的眼睛,看着远方那个他日思夜想的俏影。
“母亲大人,你在做什么?”披着被子的琴儿从马车上虚弱地走下来,小声地问道。
“琴儿你怎么出来了,还发着烧呢,这夜风特别贼,别再受了风寒。娘亲在给你煎药,一会吃上药,好好睡一觉,明早就会好受些了。“太守夫人说这话,眼神却盯着中药看,手上也没闲着,一直用她那即将到达绝顶境界的修为,将这些草药药果一一打散,再用内力一点点混合,然后投入锅中。
不一会儿,马车四周便散发出浓厚的药香,太守夫人盛了碗还在冒泡的汤药,走到蹲在地上仰望那璀璨星空的琴儿,一口一口地亲自将药喂到琴儿的嘴里。琴儿只是机械地张嘴,闭嘴,咽下去,再张嘴。注意力却都在天上。
太守夫人给琴儿喂完药,用手绢温柔地轻拭琴儿的小嘴,轻声说道:“又在数星星呀?“
“嗯,今天的星星。。。也没有变多,真好。“琴儿有些欢快地看着天空。
太守夫人有些不明白,不过还是宠溺地摸摸琴儿的头,说道:“好啦,别看了,听娘亲的话,先回车里睡觉,等病好了,什么时候都能看不是。“
“好的,母亲大人“琴儿清冷的声音响起。
太守夫人和琴儿一起进了马车,大概过了一炷香,太守夫人独自一人走了出来,对着烤火的车夫吩咐几句,便再次向着马车旁大概五六百米外的密林里走去。
太守夫人轻易地找到了王麟,这时王麟正躺在地上,拿着那酒葫芦,不时地喝上一大口,然后鼓着腮帮子很久,才缓缓咽下,双眼则像琴儿一样望向星空。
看到太守夫人走近,王麟收起酒葫芦,重新别在腰间,站起身看向越来越近的那中年貌美女人。
“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王麟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们已经在清古山逗留两日有余了,所以我们进入中州的消息估计有心人也都已经收到,并且开始准备动手了。本来如果琴儿没有生病,我们一直改变方位,或许还能安宁地走上一段时间,但是现在由于逗留时间过长,一些掌握天机术的人已是可以确定我们的大致位置,不出意料的话,今晚后半夜,第一批杀手应该便会到达清古山了,但估计今晚的只是来试探的,不会太厉害,所以我需要你做的便是,在他们还无法确认我们准确位置前,处理掉他们,一个不留。”
说罢,将一个兽形面具和一把弓以及十几只箭矢交给王麟,又说道:“从今夜开始,我们的行程便不会安宁,脱离了曹元帅在西霞州的庇护,我们可能会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陷入危险,你要做的便是,万一在未来,你不得不接近马车保护琴儿,我希望你带上面具,永远别让琴儿知道你是谁。”
王麟接过面具与弓箭,无声地点点头。然后转头便向密林深处走去。身后传来太守夫人的声音:“因为你的药,明日琴儿的病情应该会稳定,我们会在明早下山,然后在清古山下的清古镇休息一晚,若是你明日来不及赶回来,便直接去清古镇找我们。王麟。。。如果你死了,我不会救你,你自己保重。”
王麟没有回头,身影已经完全没入黑暗,只有沙哑的声音传出:“你自不必救我,你最好保护好琴儿,不然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太守夫人看着王麟没入无边黑暗,也转身回到了马车旁。
王麟因为琴儿生病的缘故已经在清古山的密林里生活了两天多了,之中给琴儿搜集药材,也把这座山基本跑了个遍,周围几个村子,密林都通向何方,基本都有个大概的了解。
此时王麟正躲在树上,果然不出太守夫人所料,远处刚好有一队八个人正从一条乡道偷偷摸摸进入密林,朝着自己也就是身后琴儿休息的方向探去,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兵器,王麟看着他们眼神异常冰冷。
这八个人里有三个修行者,五个凡人武夫,带头的是一个攀山境中期的男子。这多亏了半个月里,太守夫人教给王麟的辨别境界之术。
王麟借着树林的茂密,躲在树上,控制气息,不发出一丝丝声响,一点点地看着那八个人离他越来越近。
“老大,是这个方向么?“
“小声点!没错,是这个方向,情报里提到穿着密林再走大概十里,就可以看到那辆马车了,到时候咱们确认了他们的准确方位,也就确认了他们未来行程的具体方向。不用跟那个攀山境后期的女人打,咱们只负责确认位置,之后的事,自有更厉害的人负责,知道了嘛!“为首的男子一脸猥琐,小声地说道。
身边七个人纷纷点头,然后继续前行,王麟就在他们头顶,轻轻拿出弓箭,将一根箭矢搭在弓上,对着最后面那个凡人武夫瞄准了过去。瞄了好一会儿,直到那八个人都超出了射程,王麟都没将箭射出去。
王麟放下被拉圆的弓,自嘲地笑笑,王麟根本不会用弓箭,所以完全没信心能够一击必中,成功射杀那走在最后的凡人武夫。
王麟想了想,摇摇头,将弓收入自己的须弥芥子中,反倒是取出两根箭矢,左右手各握住一根,在深夜的密林里,像一只正准备狩猎的猎豹,悄无声息地穿行在树枝之上。
那八个人自以为相当干净利索,穿行在密林间,没有发出太多声响,没成想,王麟在他们还没有进入密林时便已经开始盯着他们了。
眼见王麟离那八个人越来越近
找准时机,他身上所有肌肉在下一瞬间骤然绷紧。
只见王麟突然从那最后一个人头顶的巨树下直直坠下,双腿弯曲,直接“乓“的一声,双膝砸在那第八个人的左右肩上,紧接着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出现在寂静的密林之中,惊走一阵飞鸟。那第八个男子的两侧肩胛骨便瞬间同时被王麟压得粉碎,然后王麟借着冲势,两条还在那第八个男子肩上的腿便用力夹住那男子的头,接着腰部用力一转,嘎巴一声,还没来的及叫出声音的男子,便在眨眼间扭断了脖子,一命呜呼。
王麟并没有停下来,而是在断了脖子的男子还没有倒下之前,腿便在那男子已经碎了的肩胛骨上一用力,就势弹向最近的另外一个人,右手的箭矢,在月光下尽情地展露着寒芒,对着那男子喉咙刺去,只听噗的一声,那人的喉咙便被非常利索的刺穿,鲜血如泉般喷射而出,那男子不可思议地用手捂着脖子,极不甘心地倒了下去。
这时剩下的六个人也是缓过劲了,纷纷做起战斗准备,盯着王麟,王麟没有丝毫犹豫,左手的箭矢被他用尽全力抛向他对面的第三个凡人武夫,然后刺入那男子的大腿上。那男子哀嚎一声,跪了下去,没了战力。王麟此刻手上没了武器,毫不拖沓,飞身向后撤去,陷入黑暗之中,没了踪影。留下剩下面面相馈的五个人以及一个正在哀嚎的受伤男子。
为首的攀山境中期男子,走到跪在地上的哀嚎男子身边,化掌为刀,劈在那男子后脖上,哀嚎之声骤停,受伤男子很快昏了过去。
为首的攀山境中期男子对着身边那两个凡人武夫与一个攀山境初期的瘦弱男人说道:“你们留下来,看着他,把他往山下带,这次袭击意味着那马车基本就在这个方向。“然后对着另外一个攀山境初期的武夫说道:”张横,你和我继续上山,顺着这个方向找下去。“
张横点点头道:“好!“
说罢,死了两人,伤了一人的小队,一分为二,剩下的两个人上山,余下三人则带着伤员下山。